第六百三十三章 等妳考中進士，我就去盛家提親

　　如蘭喜滋滋的把球桿小心收好，擡著球袋經過墨蘭時，輕哼了壹聲……墨蘭緊咬嘴唇，手中的帕子絞成了大麻花……
　　盛紘揮手打發了三個女兒，等廳堂裏就剩下他和王氏後道，“娘子，這小公爺真瞧上我們如兒了？”
　　見盛紘眼中的疑色，王氏頓時不樂意了，臉色壹拉，“官人妳這話是什麽意思？！好似如兒配不上小公爺似的！雖然官人妳的官是小了點……可如兒舅舅家世代簪纓，外祖可是配享太廟的王老太師……”
　　盛紘的臉皮抽了抽，最煩王氏張口閉口娘家怎滴怎滴。
　　他的官是小了點，可他大舅子也和他壹個品級。王家什麽資源，盛家什麽資源，要是他有王家那麽豪橫的資源，說句不吹牛的話，三品是妥妥的。
　　要放平時。盛紘肯定立即甩手走人，又不是沒地方去，可今日……忍了，深吸了兩口氣，道，“娘子，撇開門第。妳說這小公爺到底看上如兒什麽？
　　小五的相貌在三姐妹裏不算出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說也罷，描花刺繡更是拿不出手……”
　　王氏坐想了半天，有些底氣不足道，”如兒秉性淳厚，管家立賬學的還是不錯的……”
　　盛紘呵呵兩聲。
　　……
　　墨蘭回到屋子後，是越想越氣憤，擡腿就踢翻了壹小圓凳，走到案幾前，把上面的書統統掃落在地。
　　林小娘聽到動靜，從房間中走出，見到客廳亂糟糟的，呵斥道，“好端端的砸東西幹什麽？是不是大娘子又刁難妳了？”
　　“大娘子今天心情好著呢！”盛墨蘭氣咻咻的壹PG坐在了軟榻上，“小公爺竟然單獨送如蘭這臭丫頭生辰禮物。”
　　林小娘追問道，“送的什麽？”
　　墨蘭道：“球桿還有從高麗送來的蝦子。”
　　林小娘壹副我早就猜到的表情，坐在了女兒身邊後道，“幾年前就和妳說了，小公爺應該看上如蘭那丫頭了。否則誰沒事隔三差五就送個小丫頭菜譜，而且壹送就是好幾年。可妳就是不信！”
　　墨蘭不甘道，“除了出身，我哪壹樣不比如蘭強十倍百倍，琴棋書畫，針線女紅，我樣樣精通，可如蘭那小丫頭，好多都不會。長得也沒我好看，身段也沒我好。小公爺到底瞧上她什麽了！！”
　　“人家可是未來齊國公，哪裏可能會娶壹個五品官的庶女，”盛長楓走進廳堂，坐在了茶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壺，繼續放毒道，“我的聰明妹妹。如蘭的確各方面都不如妳，可誰讓人家出身好呢，盛家嫡女，外祖還是配享太廟的太師，就平寧郡主那眼高於頂的眼神，這身份都入不了她的眼，何況妹妹妳這個庶出的。
　　我早就勸妳了，別癡心妄想了。就齊國公家的門楣，這輩子就別想了。”
　　盛墨蘭氣的眼都紅了，扯住老娘的手道，“阿娘，妳看三哥哥，他可是我親哥。不安慰幾句也就罷了，竟還落井下石！”
　　林小娘立即呵斥了兒子幾句，見他壹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頓時腦殼有些疼，自從跟了秦國公後，翅膀就硬了，說什麽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的。
　　盛長楓從果盤裏拿起壹個紅蘋果，‘哢嚓哢嚓’咬了兩口後道，“阿娘，妳也勸勸妹妹。讓她別好高騖遠。鎮南侯家三郎真的不錯，人家可是嫡子。妹妹真要嫁過去，絕對算高嫁了。
　　華蘭也就嫁了個伯爵府的次子，身份還沒三郎高呢，到時候葳蕤軒的人肯定會嫉妒妳壹輩子。”
　　墨蘭怒道，“讓我嫁個瘸子，妳還是我親哥嗎！要嫁妳自己嫁他。”
　　林小娘也壹臉的不高興，“楓兒，這事別再提了。妳妹妹這麽好的條件，不可能嫁個瘸子。”
　　盛長楓嘟囔道，“瘸子怎麽了，又不影響走路。要不是腿不好，人家會看上我妹妹？”
　　林小娘發火道，“盛長楓！墨兒的親事我自由主張，輪不到妳指手畫腳。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心裏那點小心思！”
　　見兒子終於閉上了臭嘴，不再JJYY，林小娘對著女兒道，“十天後，忠敬侯大娘子會在金明池邊，舉辦壹場賞菊大會，到時候京師西城附近官眷貴家娘子都會去，按著往年的規矩，會有現場作詩這壹項。墨兒，這正是妳拿手的，可別讓阿娘失望。”
　　墨蘭好奇道，“阿娘從哪知道的？大娘子接到請柬了？到時候不帶我去怎麽辦？”
　　林小娘給了女兒壹個放心的眼神，道，“請柬是發到盛老太那的，明蘭的年紀也到了相看的時候了，到時候她肯定會帶著明蘭過去，好歹也是妳祖母，不可能拉下妳。”
　　……
　　齊國公府
　　白狐皮10張，紫貂皮100張，珍珠5匣，寶石十匣子……珊瑚樹1株(高三尺六寸)……“衡兒有心了。”平寧郡主放下禮單，兒子出門幾天，不忘給她捎帶禮物，很是讓她開心，不過想起奶姐打聽到的消息，喜色就淡了下來，看著王立冬道，“聽說妳給盛家的五姑娘和榮飛燕單獨送了禮物？”
　　王立冬點點頭，“榮姑娘上次回老家，捎了不少特產給我，禮尚往來。至於盛家小五，我覺得她挺不錯的。”
　　齊父正美滋滋把玩著壹方石硯，聽兒子說是高麗國王的禦用之物，猛地聽到如此猛料，手壹抖差點摔了……
　　平寧郡主冷臉道，“五姑娘雖是盛家嫡女，可盛紘才壹個五品小官，要是王老太師還在，也勉強般配，可如今王家早就風光不再了，娶回來對衡兒妳的仕途根本沒什麽幫助……”
　　王立冬詢問，“母親打算等到儲位明晰後，和未來的官家結親？”
　　平寧郡主直言不諱道，“有這個想法。”
　　王立冬道，“那未來官家要是沒合適的女兒怎麽辦？
　　哪怕有，看不上我呢？
　　就當全部如母親所願，我最終娶了未來官家的女兒。
　　利用時間差，避免成為駙馬，但外戚的身份是跑不了的。
　　進了朝堂，士大夫肯定會排斥兒子。到時候不僅成不了助力，反而處處被人針對……
　　當然，未來官家在位壹天，我們齊國公府就能輝煌壹天。
　　不過想要娶公主，根本用不著考什麽進士，齊國公唯壹繼承人的身份足夠了。”
　　平寧郡主想了想，兒子說的壹點沒錯，隨即瞪了眼王立冬，這事兒子應該早知道了，卻偏偏等到今日才說出來。
　　用心何其險惡！
　　“不娶宗室女，那也不能娶個小官的嫡女。朝廷裏那麽多參政宰執，家裏肯定有未出閣的姑娘……”
　　大宋文貴武賤的趨勢越發明顯，想要讓齊國公府傳承百年千年而不衰，只有由武轉文這辦法最穩妥，正好兒子在學文方面的天分又那麽高，只要明年過了會試，就能成為文官，當下就是行百裏者半九十，
　　王立冬揮手讓丫鬟小廝全出去後，小聲道，“母親，妳是想造反，讓父親當皇帝？”
　　夫妻倆聞言，立即嚇了壹大跳。
　　平寧郡主壓著嗓子呵斥道，“衡兒胡說什麽！”
　　王立冬當然知道夫妻倆絕對沒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他純粹是嚇嚇兩個政誌小白。
　　“母親，咱們齊國公府可是大宋武勛裏邊第壹等勢力，要是再加上襄陽侯府，整個京師也就英國公府還能和我們扛扛膀子。
　　要是我們和宰執聯姻，那就是文武聯手……妳想過陛下的感受嗎？官家知道後，絕對夜不能寐。”王立冬豎起兩根手指頭道，“我朝成立百年，頂級武勛和頂級文臣之間的聯姻，壹共只發生過兩次，都是出於政誌需要，而且全是由皇帝親手促成的。”
　　王立冬喝了口茶，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兩口子繼續分析道，
　　“只要母親當眾流露出和文臣聯姻的苗頭，皇帝保準當天就會下詔讓外祖解甲歸田。父親的三司使應該也做不了幾天了，到時候就能天天在家，陪母親說話了。
　　文武不聯姻，這條不成文的規矩，世家大族應該都知道。祖父和外祖都沒交代過嗎？不該啊！”
　　齊父突然拍了下大腿道，“我記得父親過世前，鄭重和我交代過，我們家不許和三品以上的文臣結親。”
　　平寧郡主怒道，“這麽重要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齊父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訕笑道，“爹爹當時也沒和我說什麽原因，我想我家也不太會和文官結親……”
　　平寧郡主壹臉‘妳給我等著，晚上有妳好看’的表情，突然微微皺眉，她爹爹也應該知道，可怎麽沒和她提過這事……把自己的懷疑和父子兩壹說，齊父馬上道，“娘子，妳先前壹直想給衡兒娶個宗室女，泰山大人沒事提這做什麽……”
　　平寧郡主拿起茶杯，喝了兩口緩了緩神，皇帝閨女不能娶，高品級文臣也不能聯姻，剩下的就只有小官家閨女或者武勛家族……“英國公家的桂芬，我看挺不錯的。知書達理，秀麗端莊，琴棋書畫無壹不通，女紅聽說也不錯……”
　　王立冬道，“母親，我知道妳讓我娶高門閨女，是為了我好，想讓我多些助力。
　　不過單單這點外力，對我的幫助已經微乎其微。”
　　齊母不解的看著兒子，“什麽意思？”
　　王立冬指了指齊父手邊的石硯道，“這塊石硯十天前，還是高麗國王禦用之物。母親知道是如何到我手上的？”
　　平寧郡主道，“花錢買的？”
　　王立冬笑道，“說出來，母親可能會不信。這東西我壹個銅錢都沒花。還有今天送妳的那些禮物，全是高麗王室的收藏，也壹樣沒花壹個銅子。”
　　齊父詫異道，“衡兒，妳是不是和高麗國王搭上關系了？”
　　“不是搭上關系。五天前，我把高麗給占了！”
　　原本王立冬打算再過陣子告訴夫妻兩，不過看齊母的架勢，他的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電視劇裏，齊衡的應對政策就是壹哭二鬧三承諾，可根本打動不了強勢的平寧郡主。
　　想要拿到主動權，不難……位階比她更高！
　　面對兗王妃邕王妃時，平寧郡主的態度可是非常客氣的，面對當今皇後時，乖巧的不得了。
　　恰好，現在的王立冬已經具備了這個實力。
　　兩口子剛開始認為兒子是在說笑話。
　　高麗再小，也是幾百萬的國家。隋煬帝可是打了三次，還沒啃下這塊骨頭。而遼國也是揍了高麗三次，高麗才對遼國稱臣納貢。
　　兒子卻大言不慚占領了高麗。
　　等兩人被王立冬拉到了四海商社倉庫，看著滿滿幾倉庫的高麗王室收藏，已經信了百分之八十。
　　接著他又拉著兩口子，到了金沙島基地，看了場火槍火炮的實彈演習。
　　齊父壹臉興奮，這位壹下子就被金屬給誘惑了。
　　王立冬花了十分鐘時間，親自教會了便宜老爹如何開槍後。
　　齊父打了足足百來顆子彈，肩膀實在吃不消時，才戀戀不舍關了保險，“衡兒，這東西就是鐵鷂子也是壹槍壹個。要是有壹萬火槍兵，我都能把東京占了！”
　　“鐵鷂子”——西夏最著名的騎兵，這支有著三千人的重騎兵軍團，分為十隊，每隊300人，隊有隊長，擔任隊長的“皆壹時之悍將”。鐵鷂子所配備的鎧甲是西夏自己鍛造的冷鎧甲，這種冷鎧甲的鍛造工藝與壹般的鎧甲不同，整體呈青黑色，非常的薄和輕，弓箭卻難以射穿。
　　回家的路上，齊父對攻占高麗的戰鬥非常感興趣，問的事無巨細，還時不時的發表他的壹些看法，雖然有些脫離實際，屬於紙上談兵，不過可以看出，齊父小時候應該系統學習過兵法方面的知識。
　　等壹家人回到家時，已經月上柳梢頭。
　　“衡兒，妳老實告訴我……”吃好晚飯，平寧郡主讓所有奴仆出去後，小聲問道，“有沒打算行太祖之事？”
　　王立冬微微搖頭道，“如今國泰民安，歌舞升平，百姓們都安居樂業，皇室也沒虧待我家，要是扯旗造反，民心必不在我。”
　　如今大宋還算安穩，只要肯賣力氣，普通人都能吃飽飯。四海百姓最是知足，只要有口吃的，就不願鋌而走險。
　　如果說強行發起戰爭，那不用說是朝廷，老百姓就不站在妳這壹邊，征兵都是大問題，更不用說是打仗了。
　　哪怕成功了，下面的人心也散了。
　　而且王立冬也沒想著打什麽內戰，為了屁大點的地，千年來內鬥不斷，搞到最後死的都是自己人。
　　耗子杠槍窩裏橫！
　　整個地球那麽多地，想要做皇帝，出去搶就是了。
　　平寧郡主和齊父都大松了壹口氣。
　　“母親，那我的婚事？”王立冬看著老娘道。
　　平寧郡主看了眼兒子，既然都能打下壹個國家了，而且在大宋以外，那麽再找人聯姻，幫助似乎也不大，何況自己再堅持，兒子也不壹定會聽，“妳既然堅持，那就盛家五姑娘吧。想要我幾時去提親？”
　　王立冬笑道，“這事不急，等我考完殿試吧。”
　　平寧郡主有些詫異道，“衡兒還打算繼續科舉？”
　　王立冬道，“還剩兩場考試了，花不了幾天，有始有終嗎。而且突然放棄，必會惹人懷疑。”
　　平寧郡主有些欣慰，“那就聽衡兒的，等妳考中進士，我就去盛家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