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冬梅，妳別再住酒店集體宿舍了，到哥的公寓去住吧，在公寓，妳可以靜靜的看看書，妳娘來看妳，也有個單獨相處的地方，妳娘不是下個月要來看妳嗎？聽哥的，到公寓住吧，房子閑著也是閑著，媽說過，房子要有人住在裏面，才有人的氣息。”

　　王老五這壹年多來，幾乎沒再去公寓住過，他怕去那裏，每次去看壹看，就會想起寒冰和楊匯音，好幾次他提出讓郝冬梅搬進去住，可是每次郝冬梅都拒絕，今天他再次提出讓她住，不為別的，就因為郝冬梅始終把他家裏的人當親人壹樣的看待，尤其對母親，比親生女兒還孝順，母親在冬梅有空就來的陪伴下，壹年來都是樂呵呵的，幾乎沒病過，連感冒都沒有，就憑這，王老五真得好好感謝這個樸實的陜北姑娘，給她間房子住，根本不算什麽。

　　郝冬梅沒及時回答王老五的話，她很想去住，但她不想這樣搬進去，她想以王老五女友的身份住進去，甚至想以女主人的名義住，她不是為房子才這麽想，她是為了王老五能回到過去那種幸福快樂的生活中著想，她不希望王老五這麽孤獨的生活，她在乎他，心疼他，想讓他擁有完整的人生，想和他壹起住進那間公寓裏，真正幸福的陪伴他過完下半生。自從認識王老五，郝冬梅逐漸了解了這個男人的壹些私生活，知道他和很多女人有關系，甚至她還感覺到王老五和她的老板司馬文晴也有曖昧關系。這些，郝冬梅都不在乎，她只在乎王老五是否開心快樂。

　　“怎麽不說話？”

　　王老五把頭擡起，回頭看郝冬梅。

　　“哥，妳為什麽要把那間公寓給我住？妳不怕別人說閑話嗎？”

　　郝冬梅在王老五擡起頭來後，停止了按摩，走到王老五面前，端起水果盤，遞到他面前問。

　　“閑話？什麽閑話？我自己的房子，愛給誰住就給誰住，關別人什麽事，妳是擔心別人說閑話，才不住進去的嗎？這可不是妳的風格。”

　　王老五鼻孔裏仍然聞到郝冬梅身上的奶香，他有些心慌，不敢看面前這個可人兒嬌美的臉龐，伸手從果盤裏拿起壹塊用壹把不銹鋼小叉子插著的哈密瓜，說完話，放進嘴裏吃起來。

　　“妳難道不怕人家說妳包養女人嗎？”

　　郝冬梅說到“包養女人”四個字時，聲音小了很多，把頭垂下，粉臉通紅，不敢看王老五。

　　“哈哈！笑話！虧妳想到這上面，只要妳不這麽想，就行了，別人怎麽說是人家的事情，我們管不了人家的嘴巴。餵！我說冬梅，不會是妳自己也這麽想的吧？”

　　王老五說著說著，把靠在椅背上的身體朝前湊到郝冬梅的面前，眼睛盯著她看，奶香的味道更加濃厚了。

　　“我……我怎麽會那麽想，哥盡瞎說！”

　　郝冬梅斜了王老五壹眼：“快吃水果吧，我壹會得走了，晚上要上夜班呢。”

　　“要上夜班呀，怎麽不早說，幾點？”

　　王老五站起來，準備開車送郝冬梅進市區上班。

　　“十二點，後夜班。”

　　郝冬梅回答。

　　“哦，現在八點不到，妳先去睡壹會，到十壹點我叫妳，然後送妳到酒店。”

　　王老五看看表說“真的？哥真的送我去上班？那我下去給伯母道聲晚安，馬上睡覺。”

　　郝冬梅有些驚喜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從王老五的眼神確認他不是說著玩，她歡喜得小跑著下樓去。要知道，這可是王老五第壹次主動說要送她上班，以前她到王老五家來，每次回去，要求他開車送自己，但都被他拒絕，這回可真是晚上出了個大太陽。

　　王老五等郝冬梅小跑出書房後，再次坐回椅子上，端上盤子，吃起水果。

　　郝冬梅來到樓下，坐到王老五母親身邊，陪兩位老人看了會電視劇，然後站起來說：“伯母、伯父，我晚上十二點還要值夜班，哥讓我先上樓睡壹會，等會他送我去酒店上班。”

　　王老五母親壹聽，心裏樂開了，以為自己兒子終於想明白，要和郝冬梅好了呢，臉上帶著既心疼又高興的笑說：“上夜班多累呀，要熬夜，快上去睡吧，睡足了才有精神頭，別陪我們了，快上去。”

　　郝冬梅道了聲晚安後，上樓來，見王老五還在書房裏，伸進半個身子：“哥，我在客房裏睡了，十壹點準時叫醒我，不然會遲到的。”

　　王老五吃完水果，剛打開電腦，正瀏覽新聞，聽到郝冬梅的話，扭頭說：“放心睡吧，耽誤不了妳上班。幫我把門帶上。”

　　郝冬梅把書房的門關上前，給王老五做了個鬼臉，自個睡覺去了。

　　【第壹卷：生為合歡，死亦鬼雄】 第02章：十二對彩色性歡瓷器

　　王老五看到郝冬梅的鬼臉，仿佛眼前的她又回到了壹年前的調皮模樣，笑了笑，見門關上，嘀咕壹聲：“這小丫頭片子！”

　　坐正身體，眼睛又盯回電腦屏幕看，當看到壹個姓馬的收藏名家寫了壹本關於瓷器收藏的書時，王老五腦子裏忽然閃過寒冰出國前讓郝冬梅轉交給自己的那十二對彩色男女歡愛的瓷器來。他站起，走到壹個保險櫃前，他記得自己把它們鎖進了保險櫃，這是人家的傳家寶，是要還回給人家的，必須得保管好才行，所以他不敢大意，壹年前鎖進了保險櫃。

　　王老五轉了幾圈密碼，打開保險櫃，見紅綢包裹的長方形木盒靜靜的躺在冷冰冰的鋼鐵櫃子裏，與單調的保險櫃格格不入，顯得不倫不類，極不協調。

　　他很小心的雙手端出木盒，生怕壹個不小心掉地上摔碎了。包裹在木盒外的紅綢還是那麽的鮮紅，與郝冬梅交給自己時壹個樣。

　　王老五睹物思人，想起和寒冰度過的那些歡快的日日夜夜，也想起傷害了她的情形。

　　他嘆息壹聲，雙手端著木盒，走到桌子前，謹慎的把紅綢包裹的木盒子放在桌上。他先不忙打開紅綢的結，而是從抽屜裏找出壹雙白手套戴上，拿出放大鏡，等這些都準備好，才開始慢慢打開紅綢，像個虔誠的教徒典禮膜拜壹件信物壹樣，顯得無比的莊重。

　　當他揭開紅木制成的盒子蓋時，看到十二對彩色的男女性歡瓷器，呼吸幾乎快窒息了，與第壹見到時壹樣，他心裏覺得忽然有股燒燒的電流通遍全身。快壹年了，他從第壹次見過十二對性歡瓷器後，這是第二次打開看，他清晰的記得第壹次看到它們的時候，江雪還在身邊，寒冰還給江雪留了壹封信，那封信王老五把它裝在另壹個盒子裏，在哪個盒子裏，他保存著江雪送的派克金筆和她出國前寫的信、有郝冬梅寫給他表露愛情的信、有蔣曉芊的壹縷青絲和壹盤錄音帶、還有壹張侯寶生和張天強從唐華那裏偷來的建設銀行的銀聯卡。這些都是與王老五有過關系或很親密的女人留給他的信物，包括他戴了十幾年的浪琴表和壹個經常用的ZIPO打火機，浪琴表是他的大學老師徐纓送的，打火機是司馬文晴去年送的。唯壹沒留下任何東西的女人，是楊匯音，但她留給了王老五很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