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趙哲？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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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對嘛。”趙哲拍了拍他的肩頭：“妳知道劉超吧？”
　　“知道！”可查爾汗立即回答道：“原先妳們大趙國的東廠頭領，據說非常有權勢。但後來，就突然隱居了。”
　　“嗯，什麽非常有權勢？簡直是要蹲到朕頭上來拉屎啊。”趙哲又是給可查爾汗下了壹劑猛藥，殺氣十足道：“任那老狐貍的武功不下於蒙元圖，不還是給朕弄廢了？其實，也只有弄廢了他。才有朕現在的好日子過啊。可查爾，妳將來也會和朕壹樣，每天都過得非常舒爽的，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原來劉超果然是被妳廢掉的。”可查爾汗吃驚的看著趙哲：“我們都還以為是劉超自己練武走火入魔，出了毛病呢！”但轉而又是很興奮道：“那妳說，我是不是也要把蒙元圖弄廢？讓他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我讓大元日益強盛起來？”
　　“不，為了避免留有後患，清除幹凈了最好。蒙元圖是只老狐貍，說不定會有什麽辦法翻身。”趙哲立即否決了他這個說法。
　　此時想要依靠趙哲解決後患的可查爾汗，忙不叠答應了下來，尤其是他自己本身對蒙元圖也是極為害怕，被趙哲這麽壹說，遂不敢說什麽留他看戲了。至於那烏突利，可查爾汗恨得要死，自然不肯讓他活下去。接下來的時間，兩個臭味相投的家夥，開始商討起如何幹掉蒙元圖的計劃來了。
　　趙哲在這過程中，竟然知道了蒙元圖在這種時候出門，竟然是去聯合各國，想壹次性將大趙剿滅。雖然趙哲有信心，即便是那些上述國家壹齊出動，他打防守戰的話，最後也能堅持下來。然而，到時候即便是擊退了各國聯軍。大趙的元氣也會傷到自己無法忍受的地步。心中不免有些慶幸，自己無意中發現了可查爾汗對蒙元圖的怨怒，以及他們兄弟之間的不和。壹開始只是壹時興起，想試試能不能通過可查爾設計掉蒙元圖以及烏突利。至少，少了蒙元圖和他的三萬弟子，韃靼國再蹦跶也蹦跶不到哪裏去。對於烏突利，趙哲也是頗為忌憚。相信如果由烏突利來領導韃靼國，肯定比可查爾汗要難纏許多。
　　設計到最後，卻發現可查爾汗這家夥，還是個挺有趣的人。趙哲倒也誠心想要和他結盟了。畢竟，大草原上的戰士還是挺強的，至少利用做做炮灰是最好不過的。自己答應了不主動打韃靼國，這也沒什麽，等自己打完天下後，只留下個小不點地方的韃靼國，他們能撐到哪裏去？不打他，不代表會縱容他發展，最後威脅到自己。趙哲完全有理由相信，按照大趙國現在的潛力，每壹年都會比原來強上數籌的，十年八年壹過，韃靼國之類的對自己根本就是毫無威脅了。
　　但蒙元圖和烏突利必須搞掉，這兩個人太危險。尤其是蒙元圖，壹大把年紀了，還雄心壯誌的想弄掉大趙，做他的春秋美夢去吧。
　　直直商量了壹夜，淩晨的時候，可查爾汗被各種酷刑折磨的鮮血淋漓，奄奄壹息而回到了他的“同伴”中間。說真的，原來趙哲還想讓人造壹下假。但可查爾汗那家夥有時候還是蠻光棍的，知道若是造假，也許會被揭穿。所以，要求趙哲來真的。趙哲當然絲毫不客氣，讓虎牙兵對他實行了種種酷刑，而且還真的是酷刑，除了略微手下留情了些不至於傷殘了他，或者要了他的命，幾乎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好在這家夥武功還是稍微有些底子的，勉強達到了四品境界，總算扛了過來。這家夥的表現，總算又是讓趙哲見識到了他貪生怕死外的另壹面，就是敢賭。
　　烏突利見到被幾個虎牙兵擡回來的可查爾汗時，當真是大吃了壹驚。原本還壹直害怕，害怕可查爾汗會不會在貪生怕死的情況下，說出師尊的目的與行蹤。然而待得他上前壹檢查後，卻是發現處處傷痕都是真的，壹處處都觸目驚心，甚至幾處勾傷都到了骨頭上。皮鞭抽的痕跡，也都是壹條條鞭痕清晰，皮開肉綻。
　　放下了壹半心的烏突利，壓低著聲音在他耳邊飛快的用蒙語問道：“可汗，妳沒有說出不該說的話吧？”他總覺得可汗有些貪生怕死，或許扛不住酷刑說了出來。
　　“妳當我傻啊？”可查爾汗露出了狠毒到骨子裏的眼神，壓低聲用蒙語怒道：“可惡的趙哲，他看出國師不在似乎別有所圖了。竟敢折磨我。但是我偏不說，如果我說出了國師的真正目的，趙哲為了泄憤，肯定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如果我不說，還有機會活命。為了活命，我只能編瞎話騙他，可他不信。”他的眼神表演的還是挺到位的，讓烏突利誤以為是對趙哲的毒恨。卻沒想到，他的眼神卻是針對烏突利和蒙元圖而來的。
　　烏突利這才重重的松了壹口氣，要說可查爾是為了國家大義而硬扛著不說，打死他都不會相信。但是他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而硬扛著不說，這倒是挺符合他性格的。而且，他的確是算得極為清楚。如果說出來的話，自感大趙即將遇到天大的災難而憤怒的趙哲也許真會泄憤殺了他。而現在，那趙哲應該多多少少還顧忌些不殺可查爾汗誓言。
　　問過了這話之後，烏突利才說道：“可汗，我來幫妳治療壹下傷口。幾位師弟，麻煩妳們壹起來。”說著，這才開始運用真氣，幫他療傷了起來。
　　可查爾汗心中悲憤不已，如果自己壹被扔進來，烏突利不問緣由馬上著緊幫自己治療的話，說明他心中還念著些兄弟之情。然而他極為仔細的檢查自己的傷勢，而不順手幫忙治療，卻問自己有沒有招。這分明心中已經是沒有了兄弟之情。有的，只是他的師尊蒙元圖或者這個大元可汗的位子。至此，可查爾汗更是下定了殺他的決心。
　　“烏突利，算我這個做哥哥的求您了，帶我離開吧，我死也不想再待在這個鬼地方了。”可查爾汗壹雙血淋淋的手，緊緊抓住了烏突利的胸襟，連哭帶嚎道：“帶我離開吧，烏突利。”
　　“可汗，妳振作壹些。”烏突利急忙道：“我會帶妳離開的，妳放心好了。”
　　“放心個屁。”可查爾汗心中直罵，妳肯帶我離開，只是因為如果我這個可汗死在了外面，而妳這個做弟弟的卻是活著回來後，不好交代罷了。畢竟，大元帝國中還是有不少固執家夥的，不願承認謀朝篡位之人而已。也許他是想逼著自己，心甘情願的將可汗位子傳給他也不定。
　　“烏突利，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壹會不管趙哲那惡魔提出什麽條件，我們都答應他好嗎？”可查爾汗再下了壹份重藥，看樣子好像被趙哲嚇破了膽子壹般：“只要這次我能活著回去，我不要當可汗了，讓給妳當好了。”
　　烏突利臉色壹變：“可汗，不要說這種胡話，安靜些，我來幫妳治傷。”心中卻是暗自感慨，這還是個可汗嗎？和當年征戰天下的祖先差別也太大了吧？唉，也許，師尊當初扶持他當可汗，真是壹個大錯。如果，如果是由我來做可汗的話，肯定不會讓那趙哲如此囂張的。眼神之中，漸漸露出了野心光芒。
　　果然是很想當可汗啊，可查爾汗當了這麽久的上位者，即便是再愚笨，多多少少也能分辨出人的壹些眼神了。尤其是對於野心的眼神，最是敏感之極。很少有上位者，喜歡壹個野心勃勃之人吧。除非那種能力極高，信心很足，卻又喜歡冒險的上位者。
　　“說真的，我是說真的，只要妳答應我，無論那趙哲提什麽條件，妳都答應他。保住我的命，我發誓，等國師回來之後，我壹定親自向他稟明，將可汗之位傳給妳。讓國師來主持公道。”可查爾汗飛快而鄭重的用祖宗之名和長生天之名義發了個毒誓後又道：“等國師回來後，我會請他安排的，至多只要三個月，妳就是大元帝國的新任可汗了。我別的要求不高，妳只要幫我安排好壹座偏僻的領地，讓我和子女安安樂樂的度過晚年就是了。但是，妳必須也發誓，壹定要保住我這條命。”
　　自己的兄長，竟然會貪生怕死到了這種程度。不過，也的確像是他的性格啊。不得不承認，烏突利動心之極。尤其是他用祖宗以及長生天的名義發了毒誓，這是大元人極為重視的誓言，是不太可能會違背的。看來，他是真的想用可汗之位，讓自己無論如何保住他壹命了。心下，開始熾熱了起來，如果他是心甘情願的將可汗之位讓給自己，那那些老頑固們也不會再多說什麽。更何況，這是為了大元帝國好，由自己統治大元帝國，遠遠超過這個貪生怕死，辱沒了祖先的人要好。
　　“兄長，這事我們回去後再說，我發誓，除了那趙哲直接要我們國家領土軍隊，我的性命外。不論那趙哲提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下來而保住妳壹條性命。”烏突利也是很鄭重的，用長生天和祖宗的名義發了毒誓。他此時也是真心真意的想保住可查爾汗了。只有他心甘情願的傳位，才是最最理想的境界，哪怕是現在付出些代價滿足那個趙哲。再說，他也是預先考慮周到，要國家領土除外，哪怕是壹寸土地都不行。軍隊肯定也不行，給了他軍隊那自己還靠什麽來統治？至於要他的命來換，肯定也是不行的。
　　可查爾汗心中松了壹口氣，只要他發下了這個毒誓，整個計劃就成功了壹半。烏突利啊烏突利，我的確是想心甘情願的傳給妳可汗之位，不過，那得妳有機會保住性命才好。哈哈，我總不可能將壹個可汗之位傳給壹個死人吧？
　　而烏突利，也是被未來即將得到的可汗之位而興奮不已。非但是他，就連他的壹些師兄弟，都為他感覺到高興。畢竟，算起親疏遠近來，烏突利才是他們的師兄弟。輔佐師兄弟，總比輔佐可查爾這個被他們看不起的窩囊廢來得好。況且，要是由烏突利來當可汗，他們的身份地位又會是不壹樣了吧？
　　草草的幫可查爾汗治療了壹番，協助他恢復了些元氣，可查爾汗開始自己打坐練氣。而烏突利，雖然沒有和自己的師兄弟們言語交談，卻壹個個都眉目交流了壹番。在取得了師兄弟們的支持後，烏突利更是信心十足。不過，好像小師妹對此事表示的很漠不關心。這讓烏突利稍微有些不快。但卻是沒有表現出來，按照他的想法，整個大元帝國，也只有小師妹才真正配得上自己。至於那種的那原配，呵呵。待得自己當上可汗之後，就向師尊提親吧。如果娶了小師妹，再和這幾個宗師師兄弟搞好關系，師尊門下三萬弟子，豈不是盡歸自己所用。越想越是興奮，心頭壹陣陣的熾熱感傳來，倒是讓他開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半個多時辰後，趙哲領著壹幹宗師虎牙兵走進了那個臨時營帳。壹見那青面獠牙的面具，以及那壹身散發著猙獰血腥味道的重黑甲，那些個蒙元圖的弟子們，便俱是瞳孔壹陣緊縮，心中直發虛。非但是敵人占據了優勢這麽簡單，這個叫趙哲的首領，總是會讓他們感受到似乎被壹頭猛獸盯上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討厭，卻是揮之不去。尤其是被趙哲氣勢壓迫過壹番的小師妹寶音，壹對展露在外的深邃眼眸，陡然壹緊，又是死死的盯住了趙哲。
　　“很感謝諸位的配合，沒有采取愚蠢的逃跑方案。”趙哲那自認挺有磁性味道，但聽在他們耳裏卻極其厭惡的聲音響起：“還要感謝可查爾汗，多謝妳告訴了我蒙元圖的行蹤。”
　　什麽？烏突利的壹幹師兄弟們，紛紛對可查爾汗露出了怨怒和敵意。但烏突利卻是用蒙語低聲快速道：“別中了敵人的挑撥離間之計。這恰恰證明了，可汗沒有招供。”那些人的神情，很快又放松了下來，紛紛對趙哲目露不爽之意。
　　“我知道妳們很不想看見我，請放心，很快，妳們就會壹個個活蹦亂跳的離開了。”趙哲的聲音落在他們耳朵裏，猶似惡魔腔調壹般：“當然，前提是妳們履行了我剩下的兩個條件。我想，諸位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了。所以，我開始提第二個條件。”趙哲那藏在面具之後的眼神，壹點點的在他們每個人身上掃去：“第二個條件嘛，就是我要烏突利妳的性命，如果妳為了師兄弟們的交情，立即履行我的要求。那麽我將不再提第三個條件。所有人，都可以馬上離開。”
　　“不，這不可能。”烏突利有些瘋狂的叫了起來，要是換做之前，也許他不會如此不理智。但是就在剛才不久，可查爾竟然發毒誓會將可汗之位傳給他。然而就在這種時候，敵人卻要剝奪他的性命，這種反差，讓他壹時間難以忍受，沖動的叫喊了起來。
　　即便是他的師兄弟們，也都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平常烏突利，是不會如此不冷靜的啊？不過，他們心中卻是莫名的壹陣躁動。那叫趙哲的人說了，只要烏突利肯死，那麽他們所有人的性命就都保住了。雖然頗為意動，但卻不敢有任何表示。
　　“呵呵，烏突利，原來妳也是個沒有犧牲精神的英雄啊？嘖嘖，好像前天妳在說可查爾的時候，挺大義凜然的嘛。”趙哲戲謔的笑道：“原來在妳自己生命攸關的時候，也會馬上斷然拒絕，保護自己嘛。呵呵，妳們這裏有二十九個人，不，是三十個人。”趙哲說話間，另外壹個去轉移馬匹的人推了回來。他沒有選擇，因為趙哲和他說過，如果他膽敢不回來。他便會殺掉這邊的壹半人，然後將人放回去，告訴他們，是因為他沒有回來而導致死了壹半人。
　　“對，三十個人。只要烏突利妳敢英雄壹般的主動付出自己的性命，我可以立誓，立即放過這裏所有的人，並且，不再提第三個條件。”趙哲冷冷的說道：“妳可願意，為了妳所有的師兄弟姐妹，以及敬愛的兄長作出犧牲？”
　　“妳，妳真是個惡魔。”烏突利忽然咆哮了起來：“妳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吧，妳是個惡魔。”他開始後悔了，後悔為什麽在剛剛和他們接觸的時候沒有逃跑。如果當時逃跑，雖然死面很大，但至少會有活命的機會。哪裏會像現在壹樣，被人玩弄，被人嘲笑。尤其是，可查爾剛剛和他說要傳位於他，不多久後，他就是可汗了，大元帝國的可汗。
　　“嘖嘖，草原之鷹不愧是草原上人人稱頌的英雄。真是挺自私的，寧願拉著親愛的師兄弟姐妹和兄長壹起死，也不願意為他們犧牲壹下。”趙哲背負著雙手，哈哈大笑了起來。
　　雖然大家明知道趙哲是在挑撥離間，但他的那些師兄弟，卻依舊是心不由己的與烏突利之間產生了隔閡，裂痕。犧牲，他只要犧牲自己壹個人，卻能救其他二十九個人。憑什麽，憑什麽他不答應？
　　“妳這個惡魔，妳要殺就殺好了，別離間我們師兄弟姐妹們之間的感情。”那寶音卻是用正宗的漢語，對趙哲怒斥道：“我敢打賭，即便是烏突利師兄犧牲了自己，也不可能會放過我們。他是在玩弄我們，就像是老虎玩弄自己的獵物壹般。”
　　“對，對，他就是在玩弄我們，他是故意的，我就算是自殺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兄弟們，我們和他拼了。”此時的烏突利，聽到了寶音的話，簡直就像是聽到了救命的仙音壹般。瘋狂的叫囂了起來。他那些師兄弟們，倒也壹時間紛紛露出了凝重而準備的神色。
　　“拼？呵呵，妳們相信在全軍覆沒前拼殺得了我們其中任何壹個人？”趙哲語氣中充滿不屑的神色。忽而，他轉過身子，向東南方向單膝跪拜了下去，用極其鄭重的語調神色道：“永泰皇帝在上，我趙哲在這裏以您的名義起誓。如果在烏突利自殺後，我不放過他任何在場的師兄弟姐妹，叫我趙哲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罷，又是緩緩地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緊緊盯著烏突利：“好了，妳自裁吧。只要妳自裁了，壹切都結束了。”
　　烏突利的那些師兄弟們，紛紛放下了拼命的打算，轉而將眼神投向了烏突利。壹個個期盼的看著他，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是直叫著，烏突利，為了大家，自殺吧。烏突利的呼吸，卻是越來越急促，在他即將崩潰的時候。
　　那個寶音卻又開口了：“趙統領，剛才您說，如果我們答應了第二個條件，那就絕對不會再提第三個條件了是吧？”
　　“不錯。”趙哲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寶音，想看看這蒙元圖現在最得意的弟子，號稱能繼承蒙元圖衣缽的女子，究竟會說出點什麽話來。
　　“換句話說，那就是指，如果我們拒絕第二個條件，還有其他折中方案咯？只要我們答應妳第三個條件。是不是這樣？”寶音清脆的聲音響起時候。包括烏突利在內的所有人，眼睛都大亮了起來。
　　“哈哈哈，妳心思倒是轉的挺快。”趙哲背負著雙手，爽朗的笑了起來：“不錯，第二個條件，的確有折中的方案。不過，如果壹旦選擇了這個折中方案，妳們就必須接受第三個條件了。否則的話，妳們所有人都得死。妳們考慮清楚了，再來和我談要不要折中第二個條件。”
　　“不用考慮，我們要選擇第二條件的折中方案。”烏突利飛快的叫了起來。
　　“師兄，妳等壹下。別急，讓我再和他說幾句話。”寶音秀眉壹皺道，自己這個師兄，平日裏風度翩翩，好像是壹個英雄豪傑壹般。然而到了這種生死關頭，表現的卻是如此不堪。
　　“還有什麽好說的，第二個條件，可是要我命的條件。不折中，妳是想讓我死了成全妳們活嗎？寶音。”若是所有人必須壹起死，烏突利心中還會好受些。但犧牲他壹個，其他人卻有活命機會，也不用經受自己這種惡魔般的考驗。心中頓時不平衡了起來，尤其是，自己馬上就要當上可汗了啊，可汗啊。再不是什麽垃圾親王。難道真的要在自己當可汗之前死去嗎？不甘心啊，真是不甘心啊。可惜，如果現在突圍的話，突圍的話。成功幾率實在太低了些。
　　“妳們可能會想拼死突圍，那讓我來打消妳們這個念頭吧。妳們突圍的話，我不會馬上殺掉妳們，而是會將妳們都活捉，然後，嘿嘿，讓妳們壹個個享盡了人生所有痛苦之後死去。請相信我的手段，我能夠做到的。”趙哲那惡魔般的笑聲，又是在這個營帳裏響了起來。
　　“我還能再問妳壹個問題嗎？”寶音聲音很脆，很清澈。
　　“我這個人，其實是個很講風度的人。女孩子，應該給予妳女孩子的優待。”趙哲彎了彎腰後，笑吟吟道：“我可以允許妳再問我壹個問題，但這是最後壹個。問完之後，妳們必須在十息之內馬上作出決定。否則，後果自負。”
　　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戴著面具的寶音身上了。突然間，他們感覺到師尊如此看重寶音，不是半點道理也沒有的。至少，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寶音比之他們任何壹個人都要理智。尤其是，除了烏突利外的所有師兄弟，忽而都覺得烏突利遠不如寶音。
　　那寶音也是陡然間壓力劇增，深深地呼吸了壹下，清澈的眼神盯著趙哲的時候，微微有些恐懼，就好像在看壹個惡魔壹般：“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選擇了第二個條件的折中方案，並且答應了妳第三個方案。我們這裏，誰會死去？”
　　“妳的問題，還真是挺尖銳的。”趙哲那身猙獰黑甲下的身姿，顯得格外魁梧挺拔，背負著手而饒有興致的看著寶音：“看在妳是女孩子份上，我格外給妳些優待。如果照妳說的那樣做，到最後，妳們師兄弟之間會死掉壹個，其中包括妳。但至於是誰，我就不知道了。記住，十息，壹，二，三……”
　　“我答應，我選擇第二個條件的這種方案。”烏突利忽而狂喜了起來，之前第二個條件，他是必死的。然而如果選擇折中方案，卻是只在所有師兄弟中間死上壹個。雖然也有可能會輪到自己，但總比必死好。
　　但他的師兄弟們，卻不這麽想了。在聽到了趙哲的那個解釋，他們心中就咯噔壹下，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妙。臉色壹下子難看了起來，俱是有些怨懟的看著烏突利。而那寶音，也是秀眉輕蹙，暗嘆烏突利為何在這種壓力下，變得如此不堪？但此時，卻不是內訌的時候，寶音那挺好聽的聲音又響起：“趙統領，請妳把第二個條件的折中方案說出來吧。”
　　“沒問題，其實我這人最好說話了。”趙哲聲音之中充滿了笑意：“烏突利既然貪生怕死，呵呵，其實我挺喜歡貪生怕死之人的。那我就再給烏突利妳壹次機會，妳這裏有二十八個同門，其中包括妳在內壹共四個宗師級實力。只要烏突利妳，幫我殺掉其中任何壹個宗師，第二個條件就算完成了。”
　　什麽？在場所有人，包括可查爾汗也是故意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所有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這不是讓他們師兄弟們，互相殘殺嗎？同門之誼，在這壹刻忽然變得格外脆弱。烏突利的臉色，也變得格外蒼白，但心中卻是忽然間大松了壹口氣。之前他也仔細聽趙哲說的話了，只要殺掉其中壹個宗師的師兄弟姐妹，那麽，剩下的人就都不會死了。因為從他的口氣推斷，第三個條件不涉及到人命。
　　寶音，還有其他兩個宗師臉色格外不好。倒是那些非宗師，心中也是輕松了許多。好像他們只是陪襯的壹樣，那惡魔怎麽提條件，都不會涉及到他們身上來。畢竟他們的實力，也的確絲毫不被他放在眼裏。原來實力弱，也是有弱的好處。
　　烏突利的眼神，開始瞟向剩下三個宗師身上了。第壹個是寶音，說實話，寶音最弱，最容易殺。但是，寶音又是最不能殺的。不但她是師尊最疼愛的弟子，而且，烏突利對她也存在著別樣心思。自己馬上就要當可汗了，只有寶音那等實力和容貌的女子，才有資格當他的妃子，壹起統治大元帝國。更何況，寶音表現出來的智慧讓他格外欣賞，在剛才最亂的時候，她壹舉挽救了自己。所以說，寶音應該忽略掉，殺了實在太可惜了。至於其他兩個師兄，壹直是被師尊潛藏出來的實力，在天下沒有多大的名聲。說實話，烏突利也是急需要這兩個師兄來幫助自己的。然而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卻是讓烏突利顧不得什麽了。
　　兩個師兄的綜合實力，都要比烏突利低壹些。畢竟烏突利雖然是師弟，但晉升宗師的時間卻比他們久。但烏突利，還是選擇了其中壹個稍差些的。捏住了腰際的彎刀，瞳孔中緊縮道：“阿木爾，如果妳不反抗，妳的家人我會替妳好好照顧的。否則，妳漂亮的妻子，兩個可愛的女兒……”雖然烏突利自認為要比阿木爾強上壹籌，然而畢竟強的有限，硬拼起來天知道阿木爾有什麽本事？
　　阿木爾的神色大變，變得憤怒之極：“烏突利，妳要用我的命換取妳的命也就算了。但為何要牽扯到我妻女身上？烏突利，我幫妳幫的還少嗎？”
　　“阿木爾，我知道妳幫過我很多，那麽，就在這個時候妳再幫我壹次。我可以用長生天來發誓，只要阿木爾妳肯自殺，我保妳妻女榮華富貴，安享壹生。”烏突利冷冷的說道，既然已經挑了阿木爾，就沒有回頭路了。
　　那個阿木爾，內心開始掙紮了起來。呼吸極為急促，他知道自己比烏突利要差壹些。但硬拼的話，也不是沒有半點生機。然而，若是硬拼拼過了倒也算了，壹切都好。萬壹拼輸了，烏突利出去後肯定會拿自己妻女泄憤。壹張粗獷的臉，變得有些陰晴不定，猶豫不決。腦海裏盡是妻女的身姿在紛紛展現。
　　鏘……阿木爾抽出了彎刀，神色變得鄭重之極，對那烏突利道：“烏突利，我信不過妳。妳用祖先和長生天名義壹起發誓吧。”
　　烏突利大喜，急忙發了個毒誓。
　　阿木爾慘笑了幾聲後，如壹頭雄獅壹般的向烏突利咆哮道：“烏突利，我會在天上等妳的。”說著，彎刀飛快的朝脖子劃去。他的速度極快，快到人無法反應，鮮血陡然間飆射了出來。
　　“不，阿木爾師兄。”寶音淒慘的叫了起來。裸露出來的臉色煞白煞白，眼眸中盡是悲憤與恨意，朝著趙哲怒罵道：“妳這個卑鄙，無恥的惡魔，遲早有壹天……”
　　“寶音，閉嘴。”烏突利激動的怒喝了起來，雖然他也恨趙哲恨的要死。然而他卻不敢在這種時候，惹怒趙哲，挑起他的憤怒。真是很怕事情已經快要結束了的時候，寶音卻把這惡魔的脾氣逗了出來。
　　寶音雖然也明白此時不宜讓趙哲憤怒，然而這裏還有壹個她更恨，更覺得惡行之人。那就是烏突利。寶音如今看烏突利，怎能看，怎麽都覺得太惡心。哪怕是那個惡魔趙哲，都比他強上許多。如果能活著回去，壹定要稟明師尊所有事情的經過，烏突利，會付出代價的。
　　“精彩啊精彩，今天總算讓我見到了第壹個還算有些血性的草原人了。”趙哲用那戴著金屬手套的手，啪啪啪的拍了起來：“這阿木爾還像是個男人，好了，不耽擱大家回家心切的願望了。我這就提第三個條件了，只要妳們達成了第三個條件，就能回家了。”
　　趙哲的話，讓所有人都在暫時將註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去。畢竟，能安全的回去，才是現在唯壹最最強烈的欲望。尤其是烏突利，至少，性命是保住了。然而，自己的師兄師妹，卻是全部的得罪了。這裏活著的人，沒有壹個心中不會對自己有想法的。但不管怎樣，活著才是最好，尤其是還能保住可查爾，有機會登上可汗之位。
　　“那我提第三個條件了，嘿嘿，第三個條件，妳叫寶音是吧？挺好聽的名字，我要妳做我的侍女。然後，所有人都可以滾了。”趙哲眼神邪惡的，在寶音身上瞄來瞄去。
　　寶音只覺得如遭雷擊，嬌軀壹顫。腦袋裏轟然壹聲：“侍，侍女？”
　　“不錯，只要妳用妳師尊的名義，以及長生天的名義發下毒誓，這輩子做壹個只忠誠於我壹個人的侍女。我就放過妳所有的師兄弟。”趙哲在笑，笑得很邪惡：“當然，妳也可以選擇不同意，不同意的話，這裏所有人都會用最屈辱的方式死去。”
　　“惡魔，我師尊不會放過妳的。”寶音聲音顫抖的喊了起來。
　　“蒙元圖？嘖嘖，我承認蒙元圖這人很厲害。單打獨鬥我暫時不是對手。”趙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但是，並不代表我會懼怕他。聽明白了嗎，小妞。剛才妳們所有人的性命，捏在了烏突利手中，但是現在，卻捏在了妳的手中。妳不要試圖自殺，自殺的話等同於拒絕。”
　　寶音的嘴唇發白，渾身上下都顫動不已。那柔弱無助的眼神，在她所有師兄的臉上壹壹滑過。尤其是烏突利，剛才她還幫了他。
　　烏突利，本來是極為希望寶音答應的。然而，看到了寶音那死灰般的眼神。卻是暗道不妙，萬壹她，萬壹她萌生了死意。豈不是要拉著所有人壹起陪葬？急忙用柔和的腔調哄道：“寶音，這裏很多的師兄弟，都有家人，都有妻兒。尤其是，妳想想阿木爾，如果我們都死在了這裏，他的妻子和女兒由誰來照顧？阿木爾以前做事情很兇悍，結下了很多仇人。如果我們都死了，那他的妻女靠誰來保護？”
　　“是啊是啊，師妹。我們不是怕死，只是還有家人要照顧。”其余的她的師兄，也壹個個開始哀求了起來：“況且，那個人只是要讓妳當侍女而已，又不是要妳的命。妳就算是忍辱偷生壹下，救妳師兄們壹把吧。”
　　“寶音，平常師兄們都是保護妳的，到了這種時候。還請妳，唉……這已經是最後壹個條件了啊。”
　　“寶音……”
　　“師妹，我不想死啊。我死了，我娘怎麽辦？我弟弟妹妹怎麽辦？”
　　趙哲饒有興致的看著看著她那些師兄，壹個個用最可憐的方式，向寶音苦苦哀求了起來。因為他們都知道，寶音是壹個性格很烈，同時又心軟的女孩子。硬逼，恐怕是沒有效果的。
　　“惡魔，妳贏了。好，我發誓……”寶音眼神顫悸的盯著趙哲。
　　“發誓的話，我來教妳。”趙哲背負著雙手，哈哈大笑了起來：“誓言中要包括妳師尊，長生天，永生不會自殺，終身不會反叛，永遠不會違拗我所有合理不合理的命令，也不會試圖行刺我，以及我身邊的所有人。”
　　寶音知道，到了這種時候，已經沒有了退路。顫巍巍的，發出了自己的誓言：“我，寶音。以長生天和師尊蒙元圖的名義發下此誓言……”那雙原本靈動之極的眼眸，漸漸地變得冷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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