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宇宙

　　雖然已凝聚大毀滅規則道果，按兵主和修羅始祖之言，沿著這條路修行將是最正確的壹條路，是壹條通天坦途。
　　但三十年來，江寒並未專修大毀滅規則。
　　從修羅宇宙歸來，他壹直參悟琢磨著大毀滅規則，但愈是修行參悟，他愈發現大毀滅規則太深奧了。
　　作為至高規則，大毀滅規則包含了足足二十七條規則道，必須要將二十七條規則道完全悟透並完美融合，才能真正圓滿。
　　想要將其完全悟透，太難太難，萬古歲月之下，不知多少天才止步，如兵主麾下眾多親傳弟子，哪壹個不是天才妖孽？
　　但除了羅刀，未有壹人達到準帝之境。
　　歷史上，即使妖孽如妖帝、天帝，同樣耗費了數百萬年乃至千萬年方才完全悟透壹條至高規則，達到皇境圓滿層次。
　　浩劫終戰，最長不過萬載必然爆發，留給江寒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江寒再是自信，心中也明白，短短數千年，自己能勉強凝聚大毀滅道果跨入皇境便已了得，想要完全悟透大毀滅道果？
　　太難！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壹邊修行參悟，壹邊在思索是否有其他路可走。
　　他壹直未曾尋到。
　　但是，當他的神界不斷擴張時，他看到了壹條可能存在的路，壹條可能存在的捷徑。
　　達到江寒這種層次，悟道並非是時間堆砌。
　　時間積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那壹瞬間閃過的靈光。
　　“我的神界，初生時，世界本源中蘊含諸多道法，最為強大的是水之法則、殺戮規則、空間法則，這是我悟透的壹條路。”
　　“按正常情況，三十年時間，神界從上億裏擴張至方圓三億余裏，按道理，水、殺戮、空間這三條道會越來越強，遠超其他道法。”
　　“可實際上，神界本源中的諸多道法，差異不大，即使是水、殺戮、空間三條道都已不占優勢。”江寒‘看’到了世界本源內部道源的此消彼長。
　　令他詫異的是，神界本源本身並未被削弱，反而更加強大。
　　“我曾降臨凰晉的神界，那神界縱橫億裏，廣闊浩瀚，但論本源不足許多中千世界百壹。”江寒默默回憶著：“我在典籍中見過許多註解，修行者開辟的神界、真實界，各方面都遠不及真正的大千世界、中千世界。”
　　“修羅宇宙，乃是父親開辟，號稱小宇宙，但依舊有諸多缺陷，我降臨起源之地，亦察覺到宇宙運轉未曾圓滿。”
　　“真正完美的宇宙，只有壹個——洪荒宇宙。”江寒沈思。
　　界海有諸多宇宙，有的宇宙如修羅宇宙也是頗為龐大的，但如論洪荒宇宙如何動亂，從未有其他宇宙的勢力能主宰整個界海。
　　界海諸宇，真正的核心，永遠是洪荒宇宙。
　　“至強者，歷史上的東帝、天帝、妖帝亦是至強者，他們或許能開辟小宇宙，但絕對開辟不出洪荒宇宙這等完美世界。”江寒輕聲自語：“同為至強者的盤古，憑什麽做到？”
　　小宇宙，和洪荒宇宙差別太大，完全是壹個天壹個地。
　　愈是修行到高深層次，江寒愈能感受到洪荒宇宙的浩瀚恢宏，其本源之強之完美，那是超越壹切生靈想象的。
　　開辟如此完美世界？
　　江寒感覺太不可思議。
　　“我的神界，並不算大。”江寒感應著三億余裏的神界，論面積不過當年凰晉神界的數十倍，按道理，即使有界木加成，本源也最多強上百倍。
　　可是。
　　“我的神界本源之強，比凰晉神界本源，恐怕強了數千倍乃至上萬倍。”
　　即使和外界同等面積的中千世界相比，江寒的神界本源並不顯弱小，甚至更強。
　　江寒起身。
　　他壹步邁入了神界本源中。
　　神界不斷擴張，神界本源亦處於瘋狂運轉中，無數的能量在壹根根能量絲線串聯形成了壹幅幅道紋圖，無數的道紋絲線，構成了神界本源。
　　神界演變，是自然之理，江寒雖是世界意誌，可也只是引導。
　　對本源中形成的壹幅幅巨大道紋圖，他看得懂，又看不懂。
　　懂，是因為這些構成這些道紋圖的細小絲線都很簡單，是各類道法的最基礎意境，以江寒之能輕易便能參悟。
　　不懂，是因為億萬絲線匯聚，復雜無比，令整個神界本源，顯得無比完美……這壹幅幅道紋圖，便是整個神界的基石。
　　“完美？我的神界，擴張進化的方向，是絕對完美。”江寒心中已被完全震撼：“昔日，我的體內世界縱橫十億裏，完美到極致，當它晉升成為神界，便繼續朝著完美方向進化。”
　　“這……”
　　這壹幅幅道紋圖，有著震撼人心的美。
　　比江寒所遇的壹切都美，甚至超越了江寒曾見過的大毀滅規則道紋……
　　江寒的心中有著激動，更有著驚疑。
　　眼前壹切，都是自發形成的。
　　“洪荒宇宙。”江寒忽然有些明悟：“但凡修行者所開辟的世界、宇宙，本源總會不可避免向著某壹種或某幾種道法偏向。”
　　“唯有洪荒宇宙本源。”
　　絕對完美。
　　五行、時空、風、雷、大毀滅大創造所屬的五十四條規則道，壹切已知的道和法，在洪荒宇宙中盡皆圓滿，或許威能有大小，但道法自身無高下，都同樣重要。
　　“我的神界本源，和洪荒宇宙本源，是同壹類？”江寒腦海中冒出了壹個大膽的想法。
　　“不，不是同壹類，是雛形。”
　　江寒感應著。
　　洪荒宇宙本源，完美到極點，無法擴張，亦不會坍縮，即使太古洪荒大陸破滅，對宇宙本源亦無傷害。
　　江寒的神界剛剛開辟，當然達不到那種程度，它應該是洪荒宇宙本源真正運轉規則的壹種最初雛形
　　但即使如此，也令江寒為之震撼心顫了。
　　“仙神開辟的世界，被稱為神界。”
　　“王境皇境開辟的世界，被稱為真實界，歷史上記載的真實界，最廣闊者可達千億裏，遠超大千世界，但論本源之強不過相當。”
　　“無論是神界還是真實界，對修行者都極為重要，身處世界內可令自身實力暴漲，但壹旦破滅，前路便近乎被斬滅。”
　　“但是……”
　　“帝境，他們是修行終極存在，當他們跨入帝境時，真實界便會徹底蛻變，和其他大千大世界無異，此時的真實界和帝境雖有牽連，但即使世界破滅，也難以影響帝境本身。”江寒回憶著自己所知的種種。
　　如天庭世界，便是玉帝開辟，可即使天庭破滅，對玉帝也不再有影響。
　　“帝境，太強大。”
　　“達到至高層次，即使身處自己所開辟的世界，世界之力的加持也不會使自身強太多，像太古諸帝交鋒甚至直接令洪荒大陸破滅。”
　　“是故，歷史上，壹旦有至強者誕生，便能橫掃整個洪荒宇宙乃至整個界海，如洪族偉大領袖、東帝、天帝，都是君臨界海無敵手。”
　　“其他帝境，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漫長歲月以來，只有壹次例外。”江寒目光深幽：“瀘水帝君，他在界海中開天辟地，開辟了獨屬於草木精靈壹族的‘靈丘宇宙’，借助整個宇宙的力量，最終擋住了天帝。”
　　當然，江寒所知，都是人族聯盟留下的資料訊息，當年，到底是瀘水帝君擋住了天帝，還是天帝留了瀘水帝君壹命，誰都不知曉。
　　但有壹點可以確定。
　　帝境身處自身開辟的宇宙內，是近乎無敵的存在，即使至強者降臨都有希望擋住。
　　巫妖終戰時，修羅始祖當年亦是為躲避東帝追殺才拼命開辟出的修羅宇宙。
　　“自盤古開天以來，界海中的小宇宙不斷增多，至今已超過二十座，這些宇宙有大有小，大的如修羅宇宙達到洪荒宇宙百分之壹大小，小的不過洪荒宇宙千分之壹大小。”
　　“每壹座小宇宙至少都是準帝開辟出的，其中至高帝境也不少，可能在開辟之後能活下來的，僅有父親和瀘水帝君兩位。”
　　江寒回憶起父親曾談起過的‘開辟之劫’，那應該是壹場無比可怕的劫難。
　　雖然，壹旦活下來便能掌控壹座宇宙，令自身實力暴漲，有希望抗衡至強者。
　　但隕落概率太高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帝境或準帝會選擇這條路。
　　“但是……”
　　“縱然是東帝、天帝，恐怕都沒人遇到我的情況。”江寒眼眸中有著莫名神采：“像父親、瀘水帝君等帝境要重新開辟小宇宙，是因為他們最初修行時的神界，潛力太小，帝境之前還有大用處，可跨入帝境後，原本世界即使演化至極致對他們實力也無太大提升。”
　　“我的神界，完全不同。”
　　“如今的它，堪稱壹座微型的洪荒宇宙，那麽，不斷擴張下去，將來的它能否達到洪荒宇宙的地步？”
　　這個念頭在江寒腦海中揮之不去。
　　“不，我的神界是在洪荒宇宙內開辟，將來媲美洪荒宇宙恐怕不可能，但只要將來世界本源能媲美修羅宇宙，都足夠了。”
　　“到那時，我身處世界內，便是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