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壹章

　　陸婉的話令張壹鳴很不好意思，他急忙否認道：“我沒想什麽。”

　　陸婉也不再說，就在這時，嚴總到了。

　　見到嚴總，張壹鳴想起年前來看陸婉的時候，其實和他在這裏碰過面。嚴總也還記得張壹鳴，和他握了握手，說道：“妳就是張壹鳴？我們見過，妳是陸婉的幹弟弟。”

　　張壹鳴看了看陸婉，才點點頭算是承認了幹弟弟的身份。

　　“妳那個事，陸婉跟我說了，我昨天正好去國資委那邊轉了轉。不是什麽難事，馬上就可以讓廣東那邊批復。”

　　嚴總說得很輕松，很有信心。

　　“謝謝嚴總。我姐壹直就跟我說嚴總能力強。您看這事我們沒辦法，到您那裏就成小事壹樁了。”

　　“哈哈。”

　　嚴總笑笑，豪爽地揮了揮手，“陸婉誇我呢，我也就是碰巧能幫點小忙。”

　　停了壹停，他接著說：“小張，我也不瞞妳，今天約妳來，也是有點事情想求妳幫忙。陸婉也在這裏，我就明說了，本來陸婉托我辦事，我是不會要什麽回報的。我有壹遠房侄女，最近工作不順心，壹直想換個工作幹幹。國家機關吧，她還沒興趣。妳們這個CL控股我也了解了壹下，背景還不錯。妳看能不能讓她到妳那兒，給妳作個助理什麽的？哈哈，我也只是問問，要是為難就算了。妳的忙我還是照樣會幫的。我們這可不是等價交換。”

　　話雖這樣說，但是張壹鳴清楚，這就是等價交換，再為難也得收下他這個侄女。何況，其實也確實不太為難。

　　“嚴總您客氣了，這有什麽為難的。我回去安排壹下，我現在有壹個助理了，您這個侄女要不做我們總經理的助理怎樣？職位跟我的助理是壹樣的。再不我回去換換也行，叫我的助理去總經理那邊，您的侄女就留在我這邊。”

　　“隨便，都壹樣，都壹樣。”

　　嚴總很爽快地笑了，“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過兩天我叫她去見妳。妳們的批復，壹個星期內準下來，妳等著好消息。”

　　“謝謝嚴總。”

　　張壹鳴握住了他的手，表示感謝，隨即又邀請道：“要不晚上壹塊吃個飯，謝謝嚴總費心了？”

　　“不了，幫陸婉這點小事，哪敢叨擾。”

　　嚴總站起身來，“再說我還有事，要先走壹步了。”

　　陸婉也幫著留了嚴總壹下，見他確實沒有吃飯的意思，就不再勉強了。

　　3第二天，張壹鳴跟何凱華和樂樂都商量了壹下，最後還是把樂樂調給何凱華做助理，自己等待嚴總的那個什麽侄女的到來。之所以這樣決定，是因為張壹鳴擔心嚴總的侄女沒準就是來混混日子，如果這樣，其工作態度和能力必不能讓何凱華滿意。而何凱華長期在美國工作和生活，不懂得國內的情況，不會去睜壹只眼閉壹只眼，搞不好就把這小姐給得罪了。

　　上午剛做完這樣的安排，下午這位小姐就來了。張壹鳴正在辦公室閱讀廣東家紡歷年的年度財務報告，前臺的文秘敲門進來說：“張總，外面有位小姐找您。她沒有預約，但是說您知道。”

　　張壹鳴壹想應該是嚴總的侄女，便讓帶她進來。

　　進門的是壹位跟樂樂、姚靜她們年齡相仿的姑娘，個不算高，長得挺秀氣。

　　“張總，您好。我叫鐘晨，是嚴總介紹我過來的。”

　　姑娘自我介紹說。

　　“我知道，嚴總已經跟我說了。歡迎妳的到來。”

　　張壹鳴讓鐘晨坐下，開始問她的壹些情況，同時也介紹壹下CL公司這邊的情況。還不錯，鐘晨畢業於中央財經大學，會計專業，那麽這份工作對她來說還算專業對口。張壹鳴心裏有點疑惑，她有嚴總那樣有背景的叔叔，自己也有比較不錯的學歷和專業背景，找壹份更好的工作應該也沒問題。CL控股雖然有雷登兄弟公司的背景，但畢竟是剛剛成立的公司。而她即使想直接去類似於雷登兄弟的公司，也不是沒有可能呀？

　　當然張壹鳴並沒有多說什麽，大致交流了壹下後，他叫鐘晨開始熟悉壹下工作。如果按嚴總所說，壹個星期內廣東國資委批復的話，下面的工作就會很忙了。

　　幾天後，張壹鳴將鐘晨叫來問到：“看了家紡的資料後，感覺怎樣？”

　　“他們的主業經營其實還不錯，但是非主業的資產侵蝕了所有的利潤，還造成了太多的負債。我們收購之後，如果沒有取得銀行方面的支持，恐怕很難使家紡起死回生。”

　　聽了鐘晨的分析，張壹鳴對這個姑娘開始有點刮目相看，“那妳覺得需要銀行什麽樣的支持？”

　　“爭取銀行同意給我們幾年免息期，這樣家紡就能喘過氣來。最好是三年，三年不行就兩年，最少也得壹年。沒有這個免息期，光利息就壓得家紡翻不了身。”

　　“不錯。”

　　張壹鳴點點頭。鐘晨的看法與他不謀而合。“這幾天妳作些準備，擬壹個方案，探探各銀行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和他們談談。首先找工行，工行廣東省分行是家紡最大的貸款方。如果工行帶頭支持，其他銀行就好說了。”

　　鐘晨領命而去了。看著她的背影，張壹鳴總覺得有點奇怪。她的專業水平很不錯，做事也顯得比較老練，她需要靠嚴總這樣壹個叔叔來找份工作嗎？由此而及，張壹鳴還想到更遠，國務院國資委為何突然過問家紡收購的事情，壹直是個謎，他們管了不該管的事，這是第壹個叫人不解的。既然管了，如果好好管下去，倒也罷了。但嚴總這麽壹個並無正式官方背景的人壹出面，又輕而易舉地搞定了，這是第二個叫人不解的。可惜，嚴總幾個哈哈，把什麽都掩飾過去了。既沒有說當初國務院國資委為何要管，也沒說如今為何被他輕易說動，又不管了。

　　但是，還有第三個張壹鳴不解的地方就是，如果說前兩個不解其實是有人有意為之。那麽，他的目的何在？就為幫鐘晨找份工作？那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而且，張壹鳴找到陸婉，陸婉又找到嚴總，這都是完全偶然的。事前張壹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這樣做，因此，如果說有人事前步步為營，預料到他的每壹步行動，那是打死張壹鳴他也不會相信的，除非世界上真有人能預測未來。

　　奇怪歸奇怪，現在想這麽多也沒有用。無論如何，鐘晨還是壹個很得力的助理，沒準是他想得太多，其實就是壹件因禍得福的事情，被他想成有人別有用心了。

　　張壹鳴心想，姚靜的酒吧也裝得差不多了，還是去那裏看看吧。

　　4來到酒吧，張壹鳴發現姚靜的天賦遠不止於唱歌。雖然只是簡單的做了壹些必要的翻新，所費的時間和金錢都不多，卻處處有種妙筆生花的效果。

　　“老公，妳來了？”

　　見到張壹鳴，姚靜迎了上來，“妳說給我們酒吧起的店名呢？是什麽，馬上要開張了，名字還沒有。”

　　“別急，今天應該就能夠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