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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血

都市生活

“這鬼地方真他媽熱!老大,妳接的什麽任務啊,好好的保鏢任務不接,接這個不是人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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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二七章 熬刑(二)

狼群 by 刺血

2025-2-12 17:38

  畫家像縫被子般,拿著那根細鋼管在我上了藥後稍稍消腫的身體上穿插起來,她從側面入針,也不深紮,只是淺淺地埋在皮下。消腫的藥雖然異常有效,但腫仍未全消,她紮的時候我竟然沒有感覺到特別的痛苦,至少和剛才的烙刑相比不算什麽,只是看著紅腫的皮膚下蜿蜒如蛇的突起非常惡心。
  我驚恐地看著這個女人跪在我兩腿間,把鋼管硬繞過下身紮進大腿內側,這時邊上的木乃伊開口了:“疼嗎?”
  我詫異地看著這個紮滿白巾的病秧子,取下墨鏡後那渾濁的雙眼,看上去像被誰註射了奶油在瞳孔中,惡心極了。不論他聲音多熟悉,我肯定自己沒有見過這麽“獨特”的眼睛。
  “疼嗎?”我正看著他發呆,對方又緊接著追問了壹句。
  “唔!唔!……”我怒目圓睜瞪著這個混蛋,但是嘴上的膠帶卻讓我沒有辦法傾瀉滿肚子的臟話,等我哼到鼻涕都噴出來後,他才示意身旁的人扯掉我嘴上的膠帶,“他媽的!當然疼了!操妳奶奶的!妳來試試?保證妳爽。”
  “恨我嗎?”那家夥無聲地笑了,雖然頭纏白布看不到面容,但瞇起上翹的眼角告訴我這家夥很興奮。
  “好奇更多壹些!”我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麽費這麽大勁對付我們,聽他用詞造句不像是軍界的人。為什麽跟我們為難,我實在想弄明白。但囚於人手,我也不敢多問,生怕招來殺身之禍。順從是落於人手後活命的不二法則,當年快慢機告訴我這話時,我還拿猶太集中營來諷刺他,現在囚於人手後才明白:撈到案板上的魚不跳騰還能靠受罪拖壹會兒,蹦跶得歡了非招刀子不可。
  “嘿嘿!”對方滿意地笑了,緩緩地靠回輪椅背上,過了壹會兒突然伸手到後腦勺把繃帶結給打開了,身後的醫生嚇了壹跳趕忙接過帶頭,開始壹圈壹圈地揭開纏在臉上的布條。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吃了壹驚,更挑起了我的好奇心,看著慢慢露出來的禿頭,我的心也提到了胸口,情緒莫名地激動起來,甚至蓋住了畫家紮在我身上的鋼管產生的劇痛。可是最終出現在我面前的卻是壹張怎麽也無法辨認五官的臉孔。
  他的頭發已經全部掉光,整個腦袋看上去就像個大肉球,頭頂上全是潰爛的大坑。臉頰上粉紅的嫩肉失去皮膚的掩蓋,糾結成壹團,堂而皇之地暴露在空氣中。堿白色的爛皮收成條,掛在鼻子兩側要掉不掉的。嘴唇也縮水到無法閉住,滿是黃坑的牙床露在空氣中,幹燥得像沙漠中的糞塊。
  “認不出來我是誰嗎?”木乃伊看我壹臉疑惑,湊過臉來問道,“記不起在哪兒見過這張臉,對嗎?”
  “沒錯!”我失望地收回目光,咬著牙忍受著畫家笨手笨腳的“女紅”技術。管子紮到沒受什麽傷害的腳背,疼痛開始加倍,神經傳上來的受損信號讓我的膀胱不停地顫抖,差點兒失禁尿在畫家的臉上。
  “我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我還當選過舞會王子呢!當然是中學的時候。”木乃伊摸著臉對我笑了笑,不能收縮的肌肉和牙床看上去像生化危機裏的活屍般惡心:“可我現在全身上下沒壹塊整皮,還天天咳血、尿血不止,長年失禁,虛弱無力,視力下降,終生不育。妳猜這是誰造成的?”
  “我?”回想整個過程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聽他這麽壹說我又擡起頭看著他,開始想我什麽時候把人家折磨成這個樣子。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任何所得。
  “難道是我自己跳進煮肉鍋裏的嗎?”木乃伊把繃帶繞成壹團扔到我臉上,上面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鼻腔發酸。
  “對不起!也許是那些電流和鞭打傷到了我的腦子。如果能賜告妳的大名的話,我想更容易喚起我的記憶。”邊上扳機的叫聲已經由恐懼升級了。他的腳底已經血肉模糊,鐵刷子每次從肌肉紋路中滑過的時候,他便開始繃直身子不停抽動大腿,黃紅色的尿液順著褲縫開始滴落。這才只是腳上巴掌大的範圍而已!
  “該死!叫妳牙尖嘴利!”木乃伊奪過身邊人的橡膠棍便抽打我的肋側,卻被畫家給壹把抓住了棍尾。
  “打死他我不管,打斷我辛苦穿好的鐵管,我可不會放過妳。”被打斷工作的畫家天使般的面孔竟然惱怒到扭曲,我從沒有低估過她對“工作”的熱情,但沒想到竟瘋狂到這種程度。
  兩對充滿火藥味的眼神膠粘了片刻,我沒有想到的是,首先退讓的竟然是雇主。木乃伊松開手,將橡膠棒留在了畫家手裏,躺回輪椅開始喘氣,然後誠懇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我也抱歉!”畫家扔掉膠棍想了想也道起歉來,畢竟現在邊上都是別人的手下,如果對方惱了就完了。
  “請繼續!”木乃伊把我受罪看得比面子還重要,可見他恨我已經到了壹種境界了。
  畫家重新沈浸到自己的藝術創造中,拿出老虎鉗把鋼管上下兩頭各開壹個小口,上面接了個灌鬥,下面接到了下水道。然後她站起身退後壹步,圍著我轉了壹圈,檢查纏在皮膚下的導管。
  現在的我就像壹個線圈兒,渾身繞滿了“年輪”。
  “妳這是要幹什麽?忙了半天他似乎壹點都不痛。”黑傑克滿臉狐疑地看著“胖”了壹圈的我說道。
  “嘿嘿!”畫家看著我滿意地笑了,手指隔著皮膚輕撫著細細的突起湊到我臉前說道:“精彩的才剛開始。下面我就要開始向鋼管裏加註熱水,從40℃開始,逐漸升溫,直到100℃。如果妳還不說,我就要加註熔化的錫水、鉛水,最後灌銅水。千度的高溫,不但可以將人的血液加熱到沸騰,甚至可以將人的腦漿煮開。如果是平常不太忙且工具齊全的時候,我可以把他的頭皮扒掉,鋸開壹小塊頭骨讓妳們看著他的腦漿被煮沸。我還沒見人熬過80℃的。”
  “呃!”邊上的小東尼聽到這裏,忍不住胃部冒上來的酸氣打了個嗝。
  “這個和把血液抽出來加熱再註回人體是壹樣的功效嗎?”邊上壹個傭兵說到這裏不禁打了個冷戰,看樣子是受過這樣的折磨。
  “沒錯!”
  “我嘗過那個滋味,沒有人能熬得過血液加熱透析的。”那個家夥回憶起被折磨的痛苦,抱著膀子顫抖著。
  “妳真是個天才,竟然只用壹根鋼絲便代替了透析用的昂貴器材。”黑傑克這時候終於對畫家低了頭。
  “我也是從書上學的。這同樣是東方古刑罰的壹種。我總是覺得舊式的刑罰雖然簡陋,卻最有震懾力,也最具有觀賞性和摧殘樂趣。”畫家這時儼然壹個博學的教授,向無知的眾生宣揚血腥的哲學。
  “嘿嘿!好,好!這個好,這個好!”木乃伊聽到這裏拍手笑了起來,剛才被畫家頂撞的不愉快壹掃而空,“快,快!快開始。”
  “樂意遵從!”畫家打開邊上火爐上的鍋蓋,從行軍用的大鍋裏舀起壹杯沸水輕輕地倒進我肩頭的漏鬥中:“妳能熬過火針刑,令我刮目相看,為了表示敬意,我們直接從100℃開始好了。”
  壹條火紅的通條從肩頭向下緩緩湧了過來,順著埋在皮下的管道極緩慢地把皮肉壹絲絲地扯開。從肩頭到腳底像被放進油鍋裏,感覺比剛才火針紮身要痛苦十倍,整個人如同掉進了無間火獄,遭受著萬年烈焰的炙烤,遍體的肌膚都要被高溫熔化,糊般從骨架上滑落。我不停地吼叫,不停地掙紮,想掙脫這無盡的痛苦。可是鋼管埋在皮下,不管我多瘋狂地晃動身體,都沒有辦法擺脫箍在身上的烙鐵。極度的痛苦產生的錯覺,讓我以為皮膚像滾沸的瀝青壹樣裹住了自己,恨不得天靈蓋上開個縫,自己像蛇壹樣從皮裏沖脫出去求得解脫。
  當生存成了壹種無邊的痛苦,意誌便開始崩潰,所有的壹切失去了原有的意義。在沸騰的腦海中自己精心建築的心理世界開始漲水,所有的記憶房間都開始松軟,然後慢慢地熔化掉。
  隨著血液沸騰的感覺加劇,我的眼底開始有紅色的雪花向上飄起,可是飛到了視線上方便堆積在那裏,直到眼裏的世界變成了壹片血紅。這時不但小便失禁,連肛門也失去了作用,壹股股的惡臭從褲襠裏冒出來,可是我卻根本沒有察覺。
  “有誰想說了嗎?”不知是誰的聲音傳來,聽上去就像從天上傳來的召喚。
  “57、58,我操!59、60,痛死我了!操!操!操!1、2、3……”扳機用變調的嗓音很奇怪地叫喊著,我也不知道他在數什麽,邊上的人越問他便叫得聲音越大。
  “妳呢?說了我就停止灌熱水,結束妳的痛苦。”聽到那奇怪的許諾傳來,根本沒來由地便願意相信它,而在痛不欲生的折磨催動下,央求停止的渴望強烈到幾乎撐爆我的胸口。
  “求妳!停下來吧!……”求饒的話壹出口心裏便打破了壹道坎兒,接下來什麽沒誌氣的話都出來了。其實服軟並沒有多難,撕破臉少了道德的束縛後真是輕松多了。似乎困在身體裏的痛苦,也順著尊嚴的裂縫傾瀉不少。而說話也開動了停頓的腦筋,原本被全身劇痛麻痹的意識又重新蘇醒。
  “哈哈!這家夥還真不要臉……”邊上觀看的人擦著滿頭的汗水愉快地聽著我的哀求。
  “就是!這麽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
  “猴子就是猴子!”
  “哈哈!真是沒種的貨……”
  “應該說畫家的技術好才對!”
  “對對對!”
  “……”
  送葬者的成員看著身旁那些胡子拉碴的業余者,鄙夷他們的無恥。
  “夠了!”小東尼不耐煩地打斷他們,回頭掃了壹眼冷冷地嘲諷道,“妳們懂個屁!他哭天喊地嚎得再丟臉,有吱出壹句我們要的東西嗎?爛泥就是塗不上墻!哼!”
  “沒錯!熬刑的時候,只要沒說出對方要知道的東西,把老媽的內褲花色說出來都不丟人!”黑傑克解開自己的衣領,脫掉衫衣,露出布滿刀口的上身,指著文有燃燒盾牌的心口說道,“我站在這裏都熱得出汗,真是難以想象他現在所遭受的痛苦。雖然這家夥是敵人,可是如果在戰場上碰到,各憑本事來上壹場公平的廝殺,壹定精彩!”
  “是呀!想起來就令人興奮。能培養出這種硬漢的隊伍……”邊上的巨大黑人也握得拳頭嘎嘣直響,滿臉向往的神情。
  而畫家更是雙手環抱,壹手揉捏著自己的胸部,另壹只手撫摸著自己腰側的壹處文身,從她緊咬的下唇和顫抖的膝蓋就知道她爽到什麽程度了。
  “他已經熟得可以聞到香味了,加點鹽就更像家鄉的油炸大螞蟻了。”站在木乃伊後面壹直拘謹得要命的年輕傭兵,在眼前殘忍淫糜的景象慫恿下禁不住壯膽在前輩面前發言。聽他壹說,他的同鄉們紛紛露出了贊同的神色,連木乃伊也點著腦袋笑了起來。
  “哥倫比亞大螞蟻?”昏昏沈沈中,我突然想起征戰過的國家中,哪裏有他們提到的風味小吃。
  “卡利·克魯茲!妳是卡利·克魯茲,那個哥倫比亞大毒販?”
  “嘿嘿……嗯?”笑得正開心的木乃伊聽到我的話,立刻趕跑了笑容,瞪著兩只眼皮粘成團的大眼睛板起了臉,“我低估妳了,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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