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等到確認黃遠和王直已經到了幾公裏以外，黃正鴻才走到桌前按了壹個隱蔽的開關。四周的墻壁迅速退下，露出了8塊巨大的電子屏幕。
　　“人已經走了，妳們是什麽看法。”黃正鴻走到屋子正中，劉紫苑低頭束手站在他身後。
　　“我認為應當重新評估壹下他的危險性和可控性，這個人很簡單，可以操縱。”壹個聲音說道。
　　“同意。”另外幾個聲音說道。
　　“我不同意。”這時壹個威嚴的聲音說道。
　　黃正鴻轉向他，屏幕上那個人的相貌和他有幾分相似。
　　“正澤？說說妳的理由。”
　　“酒泉基地的試驗已經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也讓我們從側面掌握了很多關於王直這個異能者的信息。”屏幕上的老人嚴肅的說道。“各位同誌，從試驗體的數據來看，王直的這種異能100％的具有暴力性和多變性，他很可能在這段時間，甚至是在相當長的壹段時間內表現出服從、正直的特性，但卻在某些我們無法掌控的情況下突然爆發，造成無法預料的後果。因此，我們不能被眼前的假象迷惑。”
　　“我同意正澤的看法。”黃正鴻說道。“我們都知道，正義、公理、責任感這些東西，在短時間內可以讓人滿足，但卻無法持久。特別是對這種性格多變的人，我擔心他很快就會發生變化。但是他太過於危險，我們也不能用他關心的人脅迫他。”
　　“只有利益才是長久的。”壹個聲音道。
　　“是的。”黃正鴻繼續說道。“但我們能給他什麽呢？妳們壹直在看著這個房間的情況，應該知道王直這個人很聰明，重感情，欲望卻很少。他不想要豪宅、名車，壹開始的時候甚至沒有想到要提出金錢方面的要求。我們能給他什麽讓他持續的感到滿足？”
　　“這種人通常好名。”
　　“不行。”黃正鴻說道。“不能把他暴露在陽光下。他的事情已經引起了許多敵對勢力機構的註意，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紫苑，妳有沒有把握讓他愛上妳？”黃正澤的聲音忽然問道。
　　“報告首長，只有50％的把握。”劉紫苑目無表情的回答。“他不是那種好色的人，我研究過他和蘇美幸相識相愛的經過，他是那種在感情上非常保守和被動的人，而且非常敏感，蘇美幸應該是壹個很特殊的例子。我擔心從這方面著手會適得其反。”
　　“我們的選擇不多，就算只有1％的可能性也要嘗試壹下。”黃正鴻說道。“這個人很重要，也很危險。紫苑，我不會勉強妳，但妳是最適合的人選，妳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嗎？”
　　她猶豫了壹下。
　　“是的，首長，我願意接受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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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遠找到王直的時候，他正在壹家養老院幫忙。確切壹點說，是在他自己的養老院幫忙。
　　這裏比起幾年前又破敗了不少，老人陸陸續續去世後沒什麽新人進來，於是經營都有了很大的困難，王直的開價讓老板非常滿意。加上國安局的幫忙，兩天內就完成了轉讓的所有手續。
　　“妳來得正好，幫我參謀壹下，看看還有什麽地方要弄的。”他看上去很興奮，就像是壹個滿懷理想和希望的剛剛開始創業的大學生。
　　“已經……很不錯了。”黃遠言不由衷的說。“再把房子全部重新裝修壹下，綠化重新做做，幾乎就是新的了。”
　　王直假裝沒有聽出他的挖苦，繼續指揮著工人們施工。
　　“我說，妳這是認真的嗎？”黃遠有些苦惱的說。“現在開養老院根本賺不到錢吧？”
　　“我每年不是有壹億嗎？”王直頭也不回的回答。“應該足夠開10個這樣的養老院吧？”
　　妳那是美金！開100個也足夠了。
　　黃遠腹誹著，但是臉上卻露出了敬佩的表情。
　　“這個養老院對我很重要。”王直繼續說著。
　　“對了，妳是在這裏醒過來的。”黃遠這時才想了起來，這幾天他壹直在忙著到處辦理調人手續，強占江海分局的辦公室，填寫配置特殊裝備的申請單，沒有太在意王直的行動。
　　“妳不會明白。”王直簡短的說道。
　　他回想起自己剛剛從沈睡中醒來的那段時間，那段被人冷落，被世界遺棄的時間，在這個養老院所渡過的如同地獄壹樣的日子在此刻看來卻是格外的平淡而又鼓舞自己，讓他分外的懷念。
　　他也不會忘記那兩個讓他完成了自我救贖的老人，他奪取了他們的生命，但也因此而堅定了信念，沒有在壹開始就變成魔鬼。
　　對於他來說，這個地方代表著他的新生，也承載著他的過去。
　　黃遠的確不會明白，但他覺得這是壹件好事。王直與這個世界接觸和羈絆越多，就會越有人情味，也會更容易掌控。
　　他靜靜在壹旁看著王直的忙碌，忽然覺得很開心。
　　“妳還沒走？”臨近黃昏時王直才又走了過來。
　　“沒，我是專門過來請妳的。”
　　“什麽事？”
　　“妳不想看看自己的辦公室？都已經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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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魔小組？”壹個尖刻的聲音叫道。“這是哪個鳥人取的鬼名字？”
　　黃遠的神情有點尷尬，在路上的時候王直也是這個反應。他不好意思去看王直的表情，在辦公室門口用力的咳嗽了壹聲，然後帶著王直走了進去。
　　房間很大，黃遠把國安江海市分局辦公樓的頂層全部征用，然後打通成三個房間，這是最大的壹個，也是平時辦公、開會和交流的地方。
　　“裝修真差勁，居然是敞開式的，壹點私隱都沒有。”壹個頭發短得驚人，還染成紅色的年輕女孩還在嘟嘟喃喃的說著。
　　房間裏還有幾個人，大家都在收拾東西，像是也剛剛入駐不久。
　　“黃隊！”蘇冰大聲的叫道，大家都知道她是在提醒那個紅頭發，但她卻壹點都不領情，還在說著什麽。
　　王直沖蘇冰點了點頭，這幾天都是她在幫忙跑手續，兩人也算認識了。
　　“1、2……5”黃遠數了壹下人手，道，“除了劉紫苑少校，其他人都到了，正好大家認識壹下。”
　　“等壹下。”王直有些疑惑，他小聲的問道。“國安局男女比例都這麽懸殊嗎？我以為男的要多壹點。”
　　“呃，這個嘛，壹般部門不是這樣的。不過我們因為有妳這個超強戰力，我、劉少校和那邊那個高個子也有壹定的戰鬥力，所以支援人員稍稍偏多了壹點。”黃遠有些尷尬的回答。
　　就算老頭子們沒有明說，他也知道他們是要搞美人計了，但這也實在是太誇張了壹點。劉紫苑算是個制服型的禦姐，蘇冰是溫婉的小家碧玉型，那個紅毛壹看就是個叛逆型，高個子的是個元氣娘，會變魔術的祝榮是個眼鏡娘，這些黃遠都忍了。可是竟然還硬塞過來壹個不滿16歲的蘿莉！
　　這些老頭子腦袋裏都養著魚麽？
　　每壹個都是美女，可恨的是黃遠都不敢下手。
　　他有點悶悶的拿起資料，壹個壹個的向王直介紹起來。
　　就在這時，劉紫苑從裏面的房間走了出來，她沖著他們笑了笑，甜美的笑容看得黃遠的眼睛都直了，但他的心情也更郁悶了。
　　好白菜都壹棵壹棵拔出來等著豬拱了，這是個什麽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