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鄉

七月的夜晚，空氣中透著壹絲燥熱。

大王村壹切如常，大多數的人家已經關燈睡覺，只有村東頭的幾家燈火星星點點的亮著。

這樣的夜晚，註定是讓人迷醉的。剛下過雨，淡淡的月光灑下來，地上壹片泥濘。這時村頭的泥道上，魏偉正在深壹腳淺壹腳地朝村裏走著。

魏偉連夜趕路回來，整整壹宿，都沒有吃東西了。前半夜的暴雨讓他渾身濕透了，現在又出了壹身汗，衣服緊貼在身上，十分難受。

五年了，他終於又回到了這個村子。五年前，魏偉二十三歲，在村裏的采石場放炮，沒想到遇到個啞炮，壹起出工的毛二蛋扛著鐵鎬去刨，結果當場給炸死了。

這件事驚動了鄉裏，上面來人調查，說這屬於生產事故，要抓人。采石場是村長開的，炮卻是魏偉放的。上面要把兩個人都帶走，除非誰能壹個人扛起責任來。

那天晚上，村長敲開了魏偉的家門，把兩萬塊錢放在了桌上，撲通壹聲就給他跪下了。

村長說：“小偉，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妳看燕子明年就考大學了，我不能坐牢啊！”

魏偉從小沒了爹媽，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爹媽留了三間房子，和幾畝地，再加上他在采石場幹活，也能掙錢夠活。魏偉看了看那沓錢，咬了咬牙說：“我認了，不過妳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村長忙點頭：“別說兩個了，二十個我也答應。”

“我出獄以後，妳把燕子嫁給我。”魏偉盯著村長的眼，說得很認真。

“這個……”村長有些為難，“先說第二個條件吧。”

“我要妳壹塊地，三畝。”魏偉接著說，“我要蓋新房。”

村長點頭說：“這個可以，不過燕子的事，還得她自己做主。等妳出獄，她要是同意說給妳當老婆，我不反對。”

魏偉把桌上的錢收了起來，對村長說：“妳別忘了今天的話！”

第二天魏偉就被帶進了局子裏，後來判了十年。不過他在牢裏立過功，表現好，被提前釋放了。村裏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今天會回來，或許他們早就把他忘了。

村頭的燈光讓魏偉感到壹陣溫暖，五年了，沒有人知道這五年他是怎麽熬過來的。在牢裏，他挨了多少回打罵，多少次咬緊牙關，就是為了今天回來，能夠兌現當初村長答應他的話！

想到燕子就要成為他的老婆，想想可以蓋新房子，抱著燕子在熱炕頭親熱，魏偉就覺得渾身有勁了。

燕子是村裏最漂亮的姑娘，高挑的個頭，薄薄的嘴唇，那雙眼睛會說話壹樣。燕子長的白凈，壹對聳起來的小胸脯跟出了窩的兔子壹樣，走起路來壹跳壹跳的。村裏像魏偉這般年紀的，哪壹個不惦記著她呢？

魏偉心裏熱乎乎的，這五年來，他沒有壹個夜晚不想她，想她胸前兩只雪白的小兔子，想她走起路來屁股壹扭壹扭的樣子，情到難以自禁的時候，只好偷偷地用手安慰壹番。

可當他深壹腳淺壹腳地走到自己家門前的時候，卻瞬間驚呆了！

房子沒了，三間房子，憑空消失了壹樣。魏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是在做夢，他揉了揉眼，仔細瞧了瞧，自己家的房子，真的沒了。原來地基的位置，挖成了壹個水塘，黑黢黢的像壹只大嘴，幾只蛤蟆呱呱地叫喚著。

水塘子邊上全是草，看來已經荒廢好些年了。

這是誰幹的？誰把自己的家給推平了？

魏偉壹個人蹲在地上，抱著頭想了好久，他的心裏很亂，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終於，魏偉憤怒地站起來，搬起壹塊大石頭來，朝水塘子裏狠狠地砸去。

“撲通！”

壹聲巨響，濺起的水花三尺多高，濺了魏偉壹臉。

“啊！誰？！”

這時候，水塘邊不遠的地方，突然傳來壹聲尖叫。魏偉看到壹個黑影慌慌張張地從草叢裏站起來，壹邊叫著，壹邊順著旁邊的小道往前跑去。

魏偉趕忙抄了個近道，跑過去截住了那個人。夜色朦朧，只能看到個大概模樣，但魏偉看出來了，那是個女人。

“妳是誰？妳別過來！”那個女人緊緊地環抱著自己的前胸，壹臉害怕地往後退著，生怕魏偉會突然撲上去。

粗重的呼吸，讓魏偉不禁有些難以自拔，借著月光，魏偉看到眼前的這個女人衣服已經全都濕了，緊緊貼在身上，胸前被她抱著，反倒愈發緊繃高聳。

魏偉已經五年沒有碰過女人了，這壹瞬間，壹股燥熱瞬間蔓延到全身，他感到下面滾燙的就要爆掉壹樣。

女人好像剛在草叢邊方便完，裙子還沒有完全提上去，壹抹肉色露了出來，那壹道凹陷散發著淡淡的味道，讓魏偉有些動心了。

“妳是……小偉？”

這時候，女人好像認出了他來，驚叫出聲。

魏偉剛才還有些血脈賁張，但女人這壹聲，讓他瞬間冷靜下來。魏偉忍不住走近了壹步，仔細朝女人的臉看去。

“秀、秀芳？”

魏偉終於看清了，眼前衣衫不整的女人，卻是村裏開豆腐坊的寡婦林秀芳。

林秀芳比魏偉大兩歲，今年正好三十。林秀芳成為寡婦，算起來也有魏偉的責任，因為她男人，就是被啞炮炸死的毛二蛋。

林秀芳長的標致，大屁股大胸脯，像豆腐壹樣，白白嫩嫩的。夏天天熱的時候，她經常只穿壹身大褂在豆腐坊裏磨豆腐，領口子開的很大，兩團軟肉在裏面晃來晃去。

白天毛二蛋在采石場打工，壹些沒對象的小光棍就跑去豆腐坊看她磨豆腐。

毛二蛋脾氣大，白天累了壹天，回家後看見自己老婆穿的少，火氣蹭蹭上，當場就脫下了褲子，在磨盤邊劈啪起來。

村裏不少男人，都說毛二蛋這輩子有福，娶了林秀芳這麽壹個老婆，會持家，長得也好看。可人們越說，毛二蛋就越惱火，罵林秀芳勾搭野漢子，動手不知道多少回。

背地裏就有人咒他早死，卻沒想到還真應了驗，毛二蛋被啞炮炸死了。

魏偉當初碰見過壹回，林秀芳的大奶子壹晃壹晃的，兩條大白腿架在磨盤上，毛二蛋在她身後壹下壹下頂的賣力。魏偉當時就硬了，五寸鋼炮硬挺挺的杵在那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用手解決了壹把，心裏想自己啥時候能有林秀芳那樣壹個老婆，就天天幹。

現在這個女人就站在他面前，魏偉看著林秀芳，不知道該說什麽，整個人楞在那裏。倒是林秀芳先開了口，她整了整衣服，有些不好意思道：“妳啥時候回來的？”

“今晚剛回。”魏偉淡淡說道，擡頭指了指那片水塘，“我家沒了。”

林秀芳輕聲地“嗯”了壹聲，也看著那片水塘，說：“小偉，我知道二蛋的事，不怪妳。”

魏偉回過頭來看著她，有些吃驚，他以為林秀芳會恨他，畢竟毛二蛋的死和他脫不了幹系，他已經準備好了林秀芳會撲上來，打他罵他，他都能忍。卻沒想到林秀芳並沒有這麽做。

林秀芳笑了笑，卻有些不自然。她轉過身去，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秀芳……”魏偉叫住她，“對不起！”

“我已經忘了，算我命苦，嫁錯了人。不過現在好了，沒人打我罵我了。”林秀芳停住腳，聲音很輕，“妳要是沒地方去，就先去豆腐坊對付壹宿吧，那裏晚上沒人，待會兒妳來我家拿鑰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