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床共枕”

　　踏進丫頭家大門，我有些許的意外，我原本我以為新女婿上門壹定是人山人海壹屋子的人，然後每個人都像在動物園裏看猴子壹樣將我從頭到腳打量壹番，然後再進行熱烈的討論。可是並沒有我想象的這些情景出現，冉靜家裏很安靜，除了咱媽，就只有冉靜的舅舅和表姐碰巧來找咱媽商量事情被留了下來作陪。
　　雖然沒有壹番熱鬧的場面，讓我準備了半天的計劃都落空，但是我不介意，因為此行最大的目的不是被冉靜的親戚朋友鑒定，而是來取得冉靜媽媽的認可。以目前我和冉靜的關系，如果可以過了冉靜媽這壹關，那就等於送入洞房了。
　　咱媽是個和藹可親的母親，雖然這麽說太對不起我媽，但是咱媽確實比我老媽的目光來得更加慈祥。這壹段文字千萬不能被我老媽知道，不然她又要大聲叫我的小名，然後……
　　不過我從進門到現在只和冉靜媽媽說了句“阿姨好”，她說了壹句“來了”，之後就沒有了交流，冉靜被她同樣漂亮的表姐抓去房間聊天，冉靜媽媽去廚房忙碌著晚飯，而我只能和冉靜的舅舅兩個人坐在客廳大眼瞪小眼。說老實話，我現在非常的緊張，所以平時也算能說會道的人，現在也放不出個屁來。冉靜這位舅舅更好，看來是個內向不善言語的人，作為長輩他也不主動問我點什麽，例如哪人，父母做什麽的，兄弟幾個等等我準備好回答的問題。
　　“吃蘋果，吃蘋果。”冉靜舅舅可能也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終於主動說了句話。
　　“啊，好，好，謝謝。”我吃了個蘋果。
　　……
　　又是五分鐘的沈默。
　　“吃香蕉，吃香蕉。”冉靜舅舅又說了第二句話。
　　“啊，好，好，謝謝。”我又吃了根香蕉。
　　……
　　這次沒有五分鐘的沈默，冉靜舅舅似乎非常高興終於找到打破尷尬氣氛的方式，那就是招呼我吃水果。
　　“橘子來壹個，很甜的。”冉靜舅舅又遞給我壹個橘子。
　　“啊，好，好，謝謝。”我看了壹眼茶幾上的水果種類，難道我真的要都吃壹遍？
　　“抽煙不，來壹根？”冉靜舅舅終於在水果之外找了壹個新話題。
　　“啊，好，好，啊，不，不會。”我說謊了，那也沒辦法，我要說會，卻不抽就是不給冉靜舅舅面子，但是我也不能第壹次到冉靜家，就看著冉靜她媽在廚房裏忙，我坐在客廳叼著香煙，成何體統？
　　雖然我沒有見丈母娘的經驗，但是從小我媽就教育我，到人家做客要懂禮貌，要勤勞壹點，要學會幫忙。以前對於我老媽的這種教誨總是覺得太老套了，現在我很感謝我老媽在我耳邊嘮叨了二十多年，我現在才懂得要走進廚房去做壹些我該做的事情。
　　“阿姨，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這句話我說得有些心虛，廚房裏的這些活，平時對付丫頭，隨便露上壹兩手或許可以，可是面對像我媽這壹輩都是大師級廚師的冉靜他媽，我只能獻醜了。
　　冉靜媽看了看我，露出壹個親切的微笑，咱媽的微笑比咱家的丫頭來得還有魅力，這微笑立刻讓我緊張的情緒放松了許多，少了很多尷尬的氣氛。
　　“要是不讓妳幫忙，是不是覺得很不安？”
　　“是，您總要差使我做點什麽比較好，下樓打醬油也行。”我似乎開始恢復了言語的能力，還可以比較輕松地和冉靜媽媽開個小小的玩笑，打醬油這個活兒恐怕是我們這壹代人小時的記憶，之後就絕跡了。妳也許會說現在也要去超市買醬油的，NONO，完全不壹樣，我們那個時代是拿著壹個空瓶子去糧店裏面打散裝的醬油，回家的路上還要偷喝兩口，現在都想不明白醬油有什麽好喝的。
　　“最拿手的是什麽？”
　　“啊，蛋炒飯。”這個時候只能老老實實交代，要說自己會做北京烤鴨，誰信啊。
　　“那行，去幫忙打幾個雞蛋。”
　　冉靜她媽友善的行為和可以溫暖人心的微笑讓我的心情踏實了很多，也許我和冉靜就快要踏上……同床共枕的道路？
　　晚餐進行的非常平實，冉靜和她表姐說說笑笑，冉靜媽媽和她舅舅聊兩句家常，偶爾關照我多吃點菜，冉靜表姐對我稍微指手畫腳壹番。吃完晚餐我又發揮了壹下我老媽從小教育我的禮貌原則，將收拾清洗的工作搶了過來。等我把竈臺都很仔細的擦過壹遍之後，時間已經過了九點。
　　“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妳們應該也累了，早點睡吧。”我才走出廚房，冉靜媽媽就抱著被子走過來說道。雖然作為夜貓子的我，再過兩個小時才是壹天當中最精神的時候，但是我只能聽從安排。
　　“妳和冉靜就睡冉靜的房間，我都搞好了，床單被套都是新的，就是床小了點。”
　　“哦，啊？！”我剛才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冉靜媽叫我和冉靜睡壹間房，壹張床？
　　“怎麽了？”冉靜媽媽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我。我壹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是拒絕還是順從？我只好向冉靜求救，這丫頭完全沒有打算出言幫我解圍，還壹付不關她事的樣子。
　　“阿姨，我和冉靜……沒……這個……”我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表達，我還沒和冉靜發生關系？我和冉靜沒有做那回事？找不到合適的措辭方式。
　　“怎麽了？妳們不是都同居了嗎？”
　　“我們……我們是同住，兩間房間，我們沒有……”我只能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冉靜媽媽，我想他應該明白我後面沒說的話。
　　“哦，那冉靜跟我睡吧，妳壹個人睡冉靜房間。”
　　走進冉靜的房間總算舒了壹口氣，真沒看出來冉靜媽媽思想這麽開放的，我壹向認為我老媽是最具有與時俱進思想的老壹輩代表人物，和冉靜媽媽比還是頗有不及。可是幾秒鐘之後我就明白我錯了，因為冉靜的房間床上只有壹個枕頭，壹條被子，如果真如冉靜媽媽所說她已經都安排好了，就算壹條被子可以兩個人蓋，壹個枕頭未免太小了點。我現在終於明白冉靜象誰了，她媽。
　　不到十點就睡覺，妳覺得我能睡著嗎？我瞪著天花板將近兩個小時才想明白壹件事情，既然睡不著何必要勉強自己看著天花板發呆，我現在在冉靜的房間，這是丫頭從小生活的地方，這裏應該有很多關於冉靜小時候的記憶，說不定還有日記本，不如我找出來研究壹下，也算對冉靜多壹些了解，順便滿足窺探欲望。
　　“妳幹什麽呢？”我才打開第二個抽屜，門口就傳來冉靜的聲音。
　　“啊？！我……”
　　“不許亂翻，就知道妳會不老實。”這句話說完，冉靜已經上床鉆進被子裏了。
　　“妳這是幹嘛，這是妳家哎。”
　　“我知道啊，我還知道這是我的床。”
　　“妳存心是吧，剛才妳老媽才試過我，妳現在又跑過來？”
　　“挺聰明的，還知道是我媽故意試妳的。”
　　“切～，知道我為什麽長的這麽樸實嗎？”
　　“為什麽？”
　　“這叫大智若愚。”
　　冉靜綻放壹個笑容沒有繼續回答我的話，但是她有行動，她已經睡在床上，還壹付很享受的樣子。
　　“好久沒有睡自己的床了，好舒服。”
　　“再舒服妳也不能睡這，體驗壹下就可以了，快點回去吧，”我壹邊說著冉靜卻把被子裹的更緊：“哎，妳不是真打算睡這吧。”
　　“就是這麽打算的妳不也壹直這麽想的嗎？”
　　“我是這麽想我不否認，可是不能在這，妳別逼我啊，不然妳媽明早起來突然看見沙發上睡個人，嚇著。”
　　“好啦，我壹會就回去睡，妳先上來，我們說說話。”
　　“可是妳媽。”我非常願意和冉靜睡在壹個被窩裏說說話，不說話也行，但是現在不是個合適的場合。
　　“我媽睡著了，不會知道的。”
　　“妳說真的？”
　　“真的啦，快點上床啦。”暈倒這句話還真能引起歧義。
　　能夠和冉靜壹起睡在床上，還是在冉靜從小生活的地方，感覺很奇妙，也很舒服。也許是因為回到壹個熟悉的環境，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夜晚，冉靜說了很多話，很多關於她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有開心的，悲傷的，更多的是非常平常的事情。不過無論冉靜說什麽，我都願意靜靜的傾聽，因為我是冉靜最值得傾吐心事的人。
　　“不早了，妳還是快點回房吧。”雖然我很願意就這樣和冉靜聊天，聊壹夜也無所謂，可是我不能。
　　“嗯。”冉靜乖乖的點點頭。
　　“妳幹嘛光嗯不動啊。”
　　“妳過來。”冉靜沖我勾了勾指頭。
　　“有什麽話就這麽說。”就冉靜這丫頭，誰知道她又在想什麽鬼點子，雖然我現在還無法洞穿所有冉靜的心思，但是我絕對了解這個舉動不那麽簡單。果然讓我讓我猜對了，冉靜勾著我的脖子強行完成了她叫我完成但是我拒絕的行動，然後做了我們久別重逢早就應該做卻壹直沒做的事情——嘴部的肢體碰撞。這個吻距離上壹次近兩百天了，那是壹種緊張的感覺，妳問我為什麽緊張，因為咱媽就睡在隔壁呢。
　　“我回房間了。”冉靜跳下床說道。
　　“嗯。”
　　“不準亂翻我的東西。”
　　“嗯。”
　　“尤其是左面從上往下數第二個抽屜。”
　　……
　　哪有人這麽阻止別人的，我明白冉靜已經給予我最高的授權，允許我了解所有她的壹切，但是我不急，因為我有壹輩子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