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異域捕貪(4)

　　張曉軍現在已經可以站起來行走了，雖然走的還不是那麽穩健，大腦受傷以後，人要站立起來是需要壹個過程的，就像壹歲左右的嬰兒，他們在剛學走路的時候並不是因為力量不夠，那不是主要原因，嬰兒走不穩路的主要原因是平衡機能還沒有建立起來，張曉軍現在也是這樣，現在他的平衡機能在逐步的恢復中，好歹現在也能拄著拐杖慢慢的步行了。現在每天都能看到張曉軍在妻子的陪伴下在公司的社區裏漫步。
　　萬嘉奇風急火燎的趕回了鹽湖城，下了飛機剛把屁股放到他的那部防彈防炸的卡迪拉克的後座上就對司機大聲說，“直接去張指導家裏，有急事。”然後他拿起車內的無線電話，
　　“老王啊！這回捅大漏子了，妳現在忙？
　　忙也不行，這是關系到咱們國家和民族的尊嚴問題，是！我剛下飛機，30分鐘後我們在曉軍那裏碰頭，對！他媽的那個大衛。斯特恩才是真正的老狐貍，好！見面再說。”
　　王斌這個時候正在緊急處理江川報告上來的問題，在邁阿密的獵捕行動失敗了，可是，又有新的線索，那麽下壹步怎麽走，王斌心裏沒底，可是在這裏，他就是最高決策人了，出現這樣的問題，他要麽自己決定怎麽幹，要麽向上級去問，可是他不想讓上級看他沒主意，更不想叫下級在那裏冒風險的無所事事，王斌知道，要想做出正確的決定就必須大量的搜集所有關於這個事件的情報，這會兒他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拼命的忙哪。萬嘉奇風風火火的從紐約趕了回來，電話裏還說的那麽嚴重，難道這小子又捅了什麽馬蜂窩了？不會啊？王斌只好放下手頭的工作，開上車向張曉軍家奔去。
　　張曉軍這個時候正在家裏欣賞萬嘉奇從紐約唐人街給他帶會來的壹根用黃楊木制作的手杖，手杖的把手是用翡翠雕刻的壹個龍頭，黃楊木壹般沒有這麽長的這麽直的，杖身用桐油仔細的油漆了很多遍，泛出幽幽的古銅色，制作工藝精美，長短正適合，彎頭的正面用大篆字體刻著“曉軍之杖”四個字。張曉軍高興的拄著這根拐杖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著，萬嘉奇坐在沙發上高興的看著曉軍在房間裏度步，孟瑩在廚房裏給他們沖泡茶葉。王斌沖進來了的時候完全是壹派“歌舞升平”的感覺。
　　“什麽事情這麽急把我找來，妳們這不是很安逸嗎？”王斌有些惱怒的說。
　　“就是急也不能放在表面上吧，妳先坐，喝茶，壹會大家商量壹下，哎？我說，妳在忙啥哪？姜晉平的老窩不是給妳們端了嗎？紐約的事情也擺平了，我在紐約的時候，於君劍還請我吃了壹頓大餐呢，他現在把地盤全部都收回來了，那個叫什麽韓三元的還被他們打死了，紐約警察這次很高興破獲了這個毒品走私團夥，妳應該不忙啊？”萬嘉奇壹邊把孟瑩剛送上來的茶水倒給王斌，壹邊慢條斯理的說著。
　　“姜晉平攻擊紐約的企圖是失敗了，可是這個老狐貍現在失蹤了，追捕小隊在邁阿密沒有抓到他，只是把壹個叫趙躍進的給抓著了，現在已經送到老何那裏去了，江川現在拿不定主意是撤還是繼續潛伏，在當地尋找，我也不知道怎麽辦，這正上火哪！”王斌接過萬嘉奇倒給他的茶水孟的喝了壹口，燙的他直咧嘴。
　　“這麽簡單的問題妳就急成這個樣子啊？要想繼續潛伏首先要看有沒有條件，否則，妳的那些武裝到牙齒的隊員被美國警方發現了也是很麻煩的。只要有條件，那麽就可以在那裏潛伏，以我的猜想，姜晉平這會兒還會在那裏，他壹時半會兒走不了，老巢被毀，得力手下都失去了，剩下他壹個人就會潛伏在靠近海邊上的鄉村別墅的，等待風聲過了後繼續潛逃。”張曉軍壹邊走壹邊說。
　　“要說這姜晉平很可能在邁阿密還有窩點，我們現在找到的就是兩個相鄰的別墅，地理位置很好，都是用假名購買的，其中壹個裏面的設施非常好，整個保安系統非常完備，存有大量的武器裝備，還有壹個供訓練用的地下房間，顯然是為潛伏在這裏的打手每天鍛煉用的，毗鄰的那個別墅裏沒有什麽特殊的設施，地下室裏也是簡單的堆放著壹些雜物，我的想法是把這兩個別墅利用起來，將來就是走了也可以把這些設施留給當地的華人，可是又感覺好像不是很妥當。”王斌焦慮的說。
　　“妳這人啊，就是壹道節骨眼上就心裏犯嘀咕，這在心理學上叫猶疑思考型，按照佛家的話說妳是放不下。其實妳剛才的設想已經很好了，最近的行動也安排的很好，沒有100%成功的行動，世界萬物都是在不斷變化的，在計劃行動之初妳就應該有這樣的思想準備，即便策劃再周密的活動都會有偏差，正所謂百密壹疏嗎。現在妳需要的是別人認可妳的設想，如果是平時處理日常事物妳不會猶豫，但是關系到人命的時候妳就害怕了，就是這麽回事，我看妳不要多想了，任何為民族為國家奮鬥的行為都會付出代價，執行者和策劃者都應該知道這個道理，那麽我們面對這樣的代價就應該有壹個坦然的心理準備。我建議妳命令江川就地潛伏，搜尋姜晉平的壹切情報。其他的妳不要指示過多，人家江川是行家，妳想那麽多也是白想，弄不好人家還不好工作，要是實在不放心，抽個空去看壹下不就得了。”張曉軍輕描淡寫的數落著自己這個打小就沒有多少主心骨的同學。
　　壹翻話使王斌的思維壹下子開闊起來，他笑瞇瞇的把隨身攜帶的微型電腦打開，在壹個鍵上輕輕的壹按，隨著輕微的“嘀”聲，命令已經發了出去。
　　“妳這小子，命令早就寫好了，就等著到哥哥這裏討個主意是不？”張曉軍調侃著王斌。
　　王斌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知道，他跟張曉軍的差別就在這裏，參謀長和司令員之間的差別也在這裏，自己永遠就是個參謀長的料，遇大事心理因素不過關，必須要有人在後面給撐壹把，否則壹定會犯錯誤。“好了，現在萬老大，妳說說妳捅的馬蜂窩吧，以我的經驗，妳越是說的晚，哪麻煩也就越大，早點處理完，我和老婆還要利用這個暑假回國去好好休息壹陣哪，已經答應她好幾回了都沒兌現，今年不能再變卦了。”王斌這個時候氣定神閑，她知道，既然找到張曉軍這裏了，那麽曉軍會有辦法解決，自己不過是個執行者，他就盼著早點幹完早點回家去。
　　“什麽我捅的馬蜂窩？是那個老白毛斯特恩想出來的怪招，妳以為我不想休息啊？妳看這跟於嵐去拉薩旅遊的機票都買好了，現在全泡湯了。”萬嘉奇從皮包裏掏出機票在那裏揮舞著。
　　“哈哈！老萬發展的速度很快啊！這才幾天啊，就要雙宿雙飛了！”張曉軍像孩子壹樣的叫了起來。
　　“誰像妳呀！榆木疙瘩壹個，當年要不是我勇敢，到現在妳還打著光棍哪！”孟瑩看著曉軍的樂樣用手指頭點著他的肩膀，原來是想點他的頭的，後來壹想曉軍的頭現在可不是能夠亂點的，那外殼還沒有好利索哪！
　　“不是吧！？妳不就是請我消夜嗎？最後還是我買單，我還是很主動的，不過是妳沒有察覺就是了，恩！妳比較遲鈍，比較粗心！比較……，”張曉軍頭部受傷以後人居然變的有些嘮叨了。
　　“哎，哎……！我說妳們倒是有事情說啊，怎麽扯起這些來了？老萬妳要雙飛我絕對舉雙手贊成，可是妳得把事先弄完了，我不想給妳拔橛子，然後妳騎上驢跑了去會妳的夢中情人，沒門，妳想都不要想！”王斌擺出壹副非常不仗義的樣子。
　　“那不是我的事，是妳們的，事情是這樣，斯特恩提出要在美國全聯盟組織壹只聯隊來和我們紅爵士隊挑戰，賽制是九戰五勝，在組織隊員的時候被挑上的人必須參加，還有很多的規矩，喏，這是計劃書，妳們自己看吧。”萬嘉奇說著把“NBA夏季超級錦標賽”的計劃書給了張曉軍和王斌，“獎金保底是1000萬，不禁止博彩公司為這場比賽開出單場和結果的博彩盤口，最少是5場比賽，門票的價格從500美元起步，最高的可達4000美元，從商業角度來看是個不錯的計劃，可是場地的規則對我們不利，對鹽湖城的球迷更不利，不過我們有每場30%的門票份額，大概我們的球迷要跟隨我們壹起奔波了。我們有兩種選擇，壹放棄比賽，走走過場，二是堅決的打敗他們，給咱們中國人長點誌氣！妳們兩個是這個方面的行家，我不找妳們我找誰？”萬嘉奇簡直就是壹副無辜的樣子。
　　“這，這也太離譜了吧！那老頭子怎麽想出這麽個點子啊！咱們不是在奧運會上把他們的聯隊給收拾了嗎！”王斌不理解的說道。
　　“其實很正常，在斯特恩的心裏，美國的籃球對世界上其他國家來說那就是個夢，所以他給第壹次出征的由NBA球星組成的美國隊起了個名字叫‘夢之隊’，其實何止別人在做夢啊，難道他沒有常常在自己編造的夢中嗎？我們的出現使他美好的夢境給打破了，他必然是不服氣，他也有理由不服氣，因為在他看來我們是利用他們法律上空子跑來的國家隊，而在聯賽中是各個擊破他們分散的職業俱樂部球隊，這對他來說就認為是不公平的，在奧運會上的成績更是說明不了什麽，因為，他們的精英並沒有全部登場，他認為我們是在利用他們的麻痹取得的僥幸勝利，因此，壹種中世紀騎士的心態使這個老頭要來壹次公平的決鬥，盡管在經濟上有那麽多好處，也能調劑暑期的清淡，但那都不是老頭所需要的，他需要的是壹種美國精神，需要的是騎士般的榮譽，壹個連在中學讀書時班級球隊都不要的能‘球盲’卻通領美國的NBA長達30年，妳們認為他簡單嗎？他是美國現代籃球真正的教父！既然教父這麽希望能夠看到公平，那麽我們成全他。老萬，從現在開始，我接受他們的挑戰！”張曉軍像騎士壹樣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拐杖，要不是別墅的空間夠高，孟瑩甚至擔心他會把天花板戳穿。
　　萬嘉奇這個時候得意的說，“在會議討論的時候，面對那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沒有辦法反對，中國人的良心和尊嚴又讓我沒有辦法拒絕，但是我的心裏是沒有底的，我真的擔心回來後給妳罵壹頓，現在我放心了，我知道妳是會接受這樣的挑戰的。”
　　王斌這個時候才明白萬嘉奇急的原因，嘲諷的說道，“我當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這點問題妳也好意思說是關於‘國家、民族’的大問題？我看就是他們不提出來，曉軍也會找上門去的，妳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是‘獨孤求敗’了啊？沒有對手讓他寂寞死了。”
　　“誰說我沒有對手了？橫在我面前的高山是壹座又壹座，爬都爬不完。妳們以為徐老爺子來美國就是為了看場球，就是為了來看我？他要是沒有目的最多也就是給我打個電話就算了，可是他這次親自來了，他要我回國，要我接受更艱巨的挑戰，我還在考慮是不是接受，但是今天嘉奇帶來的消息讓我決定了，我要接受更大的挑戰。”張曉軍好像是在對自己說。
　　“妳回國了我們怎麽辦？”萬嘉奇緊張的說。
　　“是啊！妳要是回國我也跟著回去。”王斌著急的說。
　　“呵呵，在這裏我們已經拿到了我們要的東西，斯特恩不過是要給我們錦上添花，這裏的球隊基礎打的很好，有盧侗石在這裏，這個球隊10年內不會衰敗，按照正常的商業規則經營下去妳萬董不會有問題，而至於妳王斌回不回國恐怕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妳自己說了算，妳在這裏的任務還剛剛開始，把事情搞出點眉目再說吧。”張曉軍看著自己的老同學。
　　當天晚上，受傷以後的張曉軍第壹次來到隊裏，盧侗石和樸善東都在隊裏，隊員們看到他們的老師來了都壹起來到了他的辦公室，“哈哈，都來了，倒不用招集了，好！我現在就跟妳們說壹個事情，從現在起取消暑期休假，妳們那些定了機票要回家的人恐怕要改簽時間了。美國NBA向我們發起了挑戰，要和我們打錦標賽，賽制是九戰五勝，大家又要訓練了，時間正好是8月1日開始，我們還有差不多壹個月的時間準備，其實對方也是需要這個時間準備的，這次打的是對方的聯隊，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新的挑戰，大家可不要掉以輕心啊，我現在基本上好了，那麽讓我們壹起迎接這個挑戰吧！”張曉軍平靜的對大家說了事情的原委，隊員們立即就興奮了起來，“今天晚上大家先回去休息，按照正常的作息時間進行，我和盧指導、樸指導要研究新的戰術問題，好啦！解散吧，以後天天可以見到我了。”
　　在幾千公裏以外的邁阿密，江川也在緊張的工作著，根據王斌傳來的資料，這裏的別墅現在是最好的安身之地，他把隊員們安置在設備完善的那幢別墅裏，而自己則帶著壹個隊員住在簡陋的別墅裏，兩臺悍馬吉普車停在別墅的車房裏，各種裝備都卸了下來。通過徐剛江川聯系上了於君劍，也聯系上了邁阿密的華人社團，在趙躍進看管的別墅裏根據趙的交代江川找到了這兩棟別墅的法律文件，原來都是用路易姜的名字購買的，為了保證在這裏的居住安全，江川希望王斌把這些物業轉到當地華人社團的名下，這樣在警察臨檢的時候就好應付了，王斌答應立即去辦。江川安置好隊員以後就開始對整個別墅進行勘察了，從去地下室的過道上明顯的看出有人渾身濕漉漉的從這裏經過，而且沒有出去，可是地下室裏出來通往車庫的門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出路啊，江川小心翼翼的在地下室的四周用手指輕輕的敲打，希望能夠找到夾墻或者空洞的地方。終於被他發現了壹塊凹陷進去壹點的墻壁有些異樣，他用壹根長竹竿輕輕的向那個凹陷的地方捅了壹捅，靠近地面的壹塊墻裙“嗒”的壹聲松開了壹公分的裂口，江川用竹竿撥了壹下那塊墻裙，很重，撥不動，他小心的靠近以後見到裂開的縫隙裏有壹排清楚的指紋，江川立即叫來隊員用石膏倒摸取下這個指紋，?